木偶点了点头。
接着它举起了自己的木头胳膊,指了一个方向,“今晚要好好睡觉,别到处乱跑,我回房间了。”说完,他直接蹦下了台子,朝着那条黑暗的长廊走了进去,木偶被他拖在地上,发出了碰撞的声响,回音响彻在那条通道里,四处飘荡。
祈无病看着他的背影被黑暗吞没,低声说了一句,“闻医生,他是什么病?”
闻观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个保温杯,慢吞吞的喝了一口,才回答,“重度妄想症。”
回到房间后,祈无病给祈福铺了一个软软的窝,把它安置在了房间的角落。
闻观皱着眉,明显是不乐意的表情,但也没说什么。
两人收拾好就躺下了,祈无病手里还抱着那本笔记,来回翻的认真。
“闻医生,你说咱去么。”他盯着本子里的字问。
闻观取了眼镜,直接躺下了,“睡两个小时,我叫你。”
祈无病侧头看他,“你不加班了?”
闻观“嗯”了一声,“他头上的伤你看见了么。”
祈无病睁大了眼睛,“伤?哪里?没看到啊。”
闻观眼不见心不烦的闭了眼,“果然,你的眼睛在大多数时候都是瞎的。”
祈无病:“……你一个近视眼说我瞎?”
闻观:“我三百度而已,你已经白内障了。”
祈无病:“睡吧,别跟我说话了。”
他果然不再出声,呼吸很快平缓了起来。
祈无病放下笔记本,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下,还真没注意到霍乱头上有什么不对劲。
为什么会有伤呢?
他思考了一分钟,就困了,打了个哈欠就不想了,躺下开始睡。
好奇心这种东西,他有,而且很强烈,但时常却非常短,差不多好奇一会儿就完了。
思考这种事儿,几分钟也足够多了,能催眠让自己犯困就行。
整栋房子,在寂静的夜空下,像是潜伏在黑暗里的庞然巨|物,也只是看似平静,一切都是短暂。
“哒,哒,哒。”
是一条铁链似的东西被放在地上拖动的声音。
有些刺耳。
伴随着这个声音一起渐行渐近的是一阵口哨声,曲调怪异,阴森森的转音,越来越高,由尖锐再向下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