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的铁锈像是喷上的栗色涂鸦,形成了一朵畸形的云。
“录像带在厨房?”祈无病盯着门。
林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后来我老公离开了孤儿院,考上了大学,成立了公司,娶了我。”她推开门,“可惜了,幸福的日子并没有过太久,他就死了。”
屋子里很整洁。
墙上挂着厨具,桌子上还放着晚餐要用的蔬菜瓜果。
佘禧堂走到墙角,把一个圆盘子转了一圈,柜子分成了两半,露出了里面隐蔽的小空间,他说,“这里是储藏室。”
祈无病:“为什么要在厨房里藏东西?”
佘禧堂想了想,“因为没人会进厨房,都不想刷碗,所以这里很安全。”
祈无病:“……原来如此。”
储藏室里没别的东西,全都是照片,挂了三面墙。
看照片里男孩女孩的面孔和穿着,和那本相册里的相差无几。
中间站着的面容有些模糊的女人应该就是前任院长周寒,也是现在坐在轮椅里不人不鬼的周老太。
在遍布光点泛着黄的旧胶片里,祈无病一眼就看到了闻观。
寥寥几张,但每一张都差不多,戴着眼镜,捧着本书,好像路人一样坐在角落。
“录像带在纸箱里,放映机在纸箱后面,你直接看吧。”林阳点了根烟,冲祈无病挥挥手,“看完敲两下墙面,门就自动开了。”
佘禧堂表情有些复杂,“等你。”
祈无病:“……你俩这态度为什么让我感觉好像会死这里头?”
林阳“哈”了一声,“别多想。”
祈无病:“……”
小投影整的还挺时髦,白色的幕布在柜门关上的一刻就垂了下来。
祈无病在纸箱里翻了翻,看到了两个录像带,各贴着张纸条。
“祈无病的激情时刻2。”
“1号。”
祈无病把“激情时刻”扔远了些,果断把“1号”塞进了放映机里。
等了有十秒,屏幕上才出现画面。
镜头很晃,也不太清晰。应该是用旧型相机拍的,透着时光的沉淀感。
框里只有一扇窗户,接着出现一个影子,拿着相机的人像是在偷拍,每个晃动都充满了躲藏。
“老一!你又在看那本书?”镜头对准了窗户旁边的黑暗,“坐那儿能看清?”
黑糊糊的地方动了动,人影起身站到了光线下,“我在睡觉。”
眉目散漫的少年拿出眼镜擦了擦,“又偷拿郭兴的录像机?”
声音弱了一些,“你不说谁知道我拿了?”镜头突然晃动着转了个圈,对上了一张大脸,有点眼熟,鼻梁周围的雀斑十分明显,“大家好,我是老九,我的梦想是当一名人民警察!为社会为祖国做大贡献!”他又把镜头转了回去,“老一!你呢!你想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