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呢。”他嘴角勾了勾,“祈无病说,他应该是落到这儿了,我帮他来拿一下。”
闻观像个养生老大爷似的端着杯子坐到躺椅上,随手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花盆,“盆底下垫着呢。”
蓝色花盆座底还真露着一个白色的角。
是佘禧堂熟悉的画纸。
他盯着那个角沉默了一会儿,“你把祈无病的画像垫花盆底下?”
闻观慢条斯理的晃了晃杯子,“画的是他?我怎么没看出来。”
佘禧堂没去抽那张纸,只是把嘴角的笑意收了收,“你在质疑我的作品?”
闻观侧头看着他,语气平淡,“当然不是。你的作品是不错,但画的人不应该是祈无病。”
他摸了摸下巴,“叫霍瞑才对。”
佘禧堂转动着手腕上的链子,眼底漆黑,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才站起身,“闻医生,今天我就不拿画了,你跟我走一趟?”
闻观扶了扶眼镜,“你这语气,好像要把我送局子里似的。”
佘禧堂摇头,“是个更好玩的地方。”
“那走吧。”
夜凉如水。
祈无病骑着个单车,后边儿带着霍乱,俩人抄小路往孤儿院的方向走。
霍乱手里拿着半个披萨边吃边说,“小叔叔,咱们一定要大半夜去那儿吗?”
“晚上多凉快啊,去遛遛弯儿,消消食。”祈无病话说的像个慈祥的长辈,但行动就像个带坏小孩儿的蠢大人。
霍乱撅撅嘴,“我看百度说,未成年得早睡,不能熬夜,不然会发育迟缓。”
“百度都是骗人的,你个子确实低,但肯定不是发育问题。听我的没错,深夜就适合探险。”祈无病毫无人性。
霍乱又咬两口,问道,“你到底要找什么呀。”
祈无病晃了晃被风吹乱的头发,声音轻轻的,“找回忆。”
霍乱没再说话,安静了一会儿开始唱起歌来。
没有诡异的戏腔,竟然还有点好听。
“妹妹背着洋娃娃~
走到花园来看花~
娃娃哭了叫妈妈
树上小鸟笑哈哈~”
稚嫩的嗓音,简单的旋律,熟悉的就像在梦里听过。
“喂,新来的,故事会要开始了,来不来?”门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