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因为你也从来没有想过去了解,你只看到了他们变成了你眼中的正常人,孩子正常了,你也不用时时刻刻担心他的秘密被别人知道,别人在偷偷摸摸指责他的时候也会连带着伤害你的面子,对吗?”
“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母亲在孩子身体健康的情况下会觉得自己的孩子有病,是需要被矫正的。”白锦书说:“我也是一个母亲,我理解你想要让自己孩子变得优秀的心情,但每一个孩子都是独立的个体,从你怀孕的那一刻开始,你就要接受他可能不那么完美,可能和想象中的不一样,甚至可能不那么健全,你如果没有这个思想准备,就别要他,一个手术而已,简单的很,但既然选择生下来,就要对他负责,别总想着孩子能带给自己什么,让孩子成为自己的骄傲,你想过自己给了孩子什么吗?”
梁婉秋静默几秒:
“我,我把我最好的……都给他了,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为了让他好起来,花了多少钱。”
“他之前没病,原本不需要你花那么多钱,是你用钱把你的儿子砸病了。”白锦书轻笑了下,问她:“他之前很正常是个正常人,却因为你一次次的想要把他矫正而让他不正常了,现在他才真的得病了。”
“他,他怎么了?”梁婉秋如梦初醒的焦急起来。
“被害妄想症。”乔平生接过了话,看向白锦书,示意她冷静一些,继而才继续说:“觉得他身边出现的任何人都是要害他,对他图谋不轨,所以他把自己封闭起来,不见任何人,凡事保持一个绝对安全的距离。”
“你也应该看到他住的房子了,之前是个人人退避三舍的鬼屋,他为什么住进去?就是觉得那里没有人会去,没有人会打扰他,之所以变成这样,我认为是和他曾经的经历有关,我一直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事情让他变成了这样,直到我儿子将他的经历告诉了我,我才明白过来。”
“这两天我翻阅了很多案例,老实说,在时年经历过这么多伤害,一个人孤独的生活了这么多年之后,他现在的状态让我意外,他比我想象中要坚强的多,也自律的多,但凡他脆弱一点,也早在这十年的时间里放弃自己了。”
医院外已经有警车的鸣笛声传来,白锦书淡淡看了一眼梁婉秋:
“别说现在时年根本不想见你,不想跟你回去,就算他现在站在这里想要跟你走,我也不可能同意的,从他答应和我儿子乔遇安交往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是我们的家人,是我白锦书的半个儿子,我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第三次把他推入火坑。”
梁婉秋看着白锦书,几秒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看看白锦书,又看看她身旁的乔平生:
“你们,你们连工作都不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