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远死鱼脸,面无表情,对贺凝的拥抱无动于衷的很,“不客气,我随便买的。”
贺凝又捏了下林时远的手腕,“不对,是你特意给我买的,这就够了。”
林时远看见贺凝家的司机频频往这边张望,胸膛里像憋了两斤的闷气,没心情跟贺凝说话,敷衍地嗯了声,“行了我走了。”
贺凝这个直男,绿茶,做作鬼,真的很烦。
没有分寸,不懂保持距离,还喜欢给人洗脑,林时远此时简直不爽到爆|炸,又不爽又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浑身都很难受。
林时远坐上公交,头一歪靠到玻璃窗上,估计是太累了吧。
那垃圾围巾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织一次了。
操,后劲真大。
回去睡觉。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他的潜意识好像在想让他确认什么,因为他的身体不太满意。
林时远从小就不是个能憋着的人,打架不憋着,骂人不憋着,谁让他不开心了,更不憋着,贺凝这件事,他是从昨晚开始憋的。
但憋了什么,他暂时还没想明白,因为憋这个意思,就代表着他想要什么。
他想要什么。林时远不知道。
毕竟贺凝已经对他潜移默化了两个月了。
他想要跟贺凝冷战吗?还是想什么?想聊聊?聊什么?为什么要聊?
不能继续再黏糊在一起吗?
他为什么不想一起了。
是因为他第一次给人通宵织围巾吗?是因为他第一次让别人睡他的床?还是因为他第一次开始依赖除林素秀之外的人。
可贺凝对他也不错,带早餐,给零食吃,教他学习,帮他洗衣服,给他晒被子,还送他那么贵的手链。
他们这不是一对一的挺好的吗?他在不满什么?
朋友难道不是这样吗?
林时远回到家,脱了衣服就栽到床上,脑子晕乎乎的,一会儿想这个一会儿想那个,下一秒他还没想明白,他就睡着了。
而在飞机上,一向晕机的贺凝没有闭着眼休息,而是小心拿出了手提袋里的围巾,只一眼他就明白了。
这是手织的,不是林时远说的随便买的,也不是他说的特意买的。
是林时远,织了一晚上,赶在他离开前给他的。
贺凝用力握紧围巾,怪不得林时远生气,他亲手织的,他竟然没有看出来。
贺凝看着围巾发怔,旁边过道一边的贺夫人忽然嗤了声,贺凝把围巾慢慢叠起来,收好了。
贺夫人满是讥讽,“谢谢你,让我第一次看见了这样廉价又拿不出手的友谊。”
“贺凝,你喜欢的东西,真是让人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