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彦先是乐了好一阵,然后才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味儿,最后他捏着下巴一脸疑惑地问钟秦:“……不对啊?我就是去玩儿的,不让我离队那我还玩儿啥?你这不是……等于把我卖给你们队里了吗?”
“反应可真快。”钟秦捏着席小狗的鼻子,“跟队比较安全。我会让你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瞎晃吗?”
席彦气得直瞪眼,一把拍开钟秦的手:“那我去干嘛,看饮水机啊!”
钟秦可能觉得逗他好玩儿,又重新抬手捏上他的鼻子:“比赛要穿队服,你给我抱衣服。”
席彦睁着俩大眼儿眨巴了两下,鼻音闷闷的:“……嗷。”
——钟秦两句话就把席彦说服帖了,以至于真到了比赛那天,席彦发现自己不仅连场地都进不去,甚至还被高成柳勒令待在酒店时,才深深感触到钟秦这渣男哄人实在是很有一套。
办值机的时候,席彦满脑子都是给男朋友抱衣服的纯情画面,全程和钟秦肩并肩跟在高成柳屁股后面,乖巧得像个大件儿行李。
任劳任怨、操心这操心那的人民教师高成柳心里那点儿火气可算是消了。
高成柳不是教竞赛的老师,他和准高三的李老师都是年级上派来随队的辅导员,简言之就是打杂,哪里需要哪里搬,全方位负责这群小同学及家长在考试期间的任何琐事。
他们这趟航班刚好是一架大飞机,比较宽敞。
也不知道是不是席彦那句“他一个人多可怜儿”刺激到了高成柳,高成柳在选座的时候,把整架飞机上所有能选的连座都给勾上了:“钟秦,一会儿你挨着我坐。”
钟秦非常直白地摆出一张不情愿的脸:“……”
席彦委委屈屈:“……那我一个人多可怜儿啊。”
高成柳冷哼一声:“我没把你送去托运都算好的了!”
钟秦和席彦都只背了一个书包,轻装上阵,里面就是些必须的证件、轻薄的换洗衣服和数据线耳机一类杂七杂八的玩意儿。
钟秦还带了笔和稿纸,当然,没带书。
登机之后,席彦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快、准、狠地抢占了钟秦旁边的座位,坐稳之后还仰起头对着过道上的高成柳露出了一个极其明朗灿烂的笑脸。
高成柳就差去问空姐要降压药了。
钟秦叹了口气,从席彦手里接过他的书包:“有没有要拿出来的东西,没有我就放上去了。”
“没有,”席彦乖乖坐在靠窗的位置,腻腻歪歪地跟钟秦说,“一会儿耳机和充电线都用你的。”
钟秦看他一眼,从自己包里掏出这两样东西扔到席彦怀里,抬手利落地把两个书包放进了机舱内的行李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