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子只道：“客气。”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带着楚涵离开。

    有顾老爷子坐镇，李媛哪里还敢闹什么幺蛾子，借了个由头自个上楼去休息了。

    谭秋鱼紧捏的拳头终于松开，有那么一刹那，她真有揍人的准备，反正她现在没什么身份，也不怕再被人诟病，欺负到头上的人不揍，简直侮辱了她的铁拳头。

    看到楚涵将顾老爷子扶上楼，又自个跑了，她便跟了过去。

    但跟过去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随手拿了旁边的一杯饮料给她，“润润嗓子。”

    楚涵没跟她客气，“卸下谭家千金的光环感觉如何？”

    谭秋鱼知道这是在关心她，摊摊手，“我本来就没想过当谭家人，这正合我意。”

    楚涵瞥了她一眼，谭秋鱼的表情告诉她，这是实话，她不由得笑了。

    “人生就那么长，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挺好。”

    谭秋鱼也笑了，“以前我小瞧你了，你的确有值得顾爵喜欢的地方。”

    楚涵翻白眼，她跟顾朔的事还轮不到一个情敌来评价。

    “师、师父，你好厉害！”谭文旭也找了过来，中二少年此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敬畏之光。

    楚涵得意地伸手去摸谭文旭的发顶，但谭文旭身高太高，她一时没够到，谭文旭赶紧矮下身子让楚涵能够顺利摸到他的脑袋瓜子，还讨好地笑了笑。

    楚涵揉着中二少年的头顶，很是满意，“学着点，对付一些恶人，不要太讲面子。”

    中二少年赶紧点头。

    谭秋鱼对这个弟弟一直以来没什么感情，也没有多少好的印象，只觉得他被一家子宠上天，有点无法无天，不懂事，也没法讲道理，即便是她那个渣爸，都拿他没什么办法，这还是头一回看到他在一个人面前如此乖巧驯服。

    准确说，在谭文旭找上门，执意要跟谭秋彤学东西的时候，谭秋鱼都很没当一回事，还故意刁难他，让他跑腿干家务，各种折腾，但这个中二少年一边发脾气一边竟然乖乖做了，当时她的三观就有点被刷了。

    而现在，则是三观彻底改变了。

    甚至想，如果有楚涵教育引导，也许这个孩子不会被谭家养废。

    “我去看看我妈。”谭秋鱼摆摆手。

    谭秋鱼一走，中二少年干脆粘在楚涵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塞楚涵手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几天就只赚了这点。不过我会努力赚的。”

    楚涵粗略扫了一眼，各种零钱竟然也有百来块了，“不错嘛，怎么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