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唔唔”两声,十分努力地向白年传达着自己正在认真扎马步的意思。
白年背对着他,眼睛盯着平板上自己拟的各种方案,并没有关注迟等的任何小心思。
他沉吟着开口说道:“我会逐步让你接受你过去接受不了的东西。”
迟等瞪着面前的两条蛇,他伸向前的手指几乎有些不受控地想要把面前两条小蛇给撕碎。
白年不急不缓地继续沉吟道:“而与之相对的,你的对于这些东西的接收程度也会缓慢变高。
你波动过大的情绪会随着你接受度的提高而趋于稳定。”
扎着马步的迟等耳朵动了动,他十分认真地听白年那边的动静,他听见白年手指戳动平板的声音,听见白年身上布料摩擦沙发发出的响动,他甚至能听到白年脖子为垂下去的声音。
迟等想,白年没有在关注自己,他放缓呼吸,微微松开紧咬着钢笔的牙齿,他准备待会儿用钢笔把面前两条小蛇挑起来,用力把这玩意甩到自己视线再也看不见的地方。
白年的声音从沙发出再次传了过来:“你的精神海现在一片扭曲,虽然你现在能跑能跳,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直接吞噬你的神志,这样放任下去的下场,要么是你彻底疯了被关进黑塔,或者是被带回治疗组终生待在疗养院。”
迟等缓慢地收回右手,轻轻地拿下了自己嘴上叼着的钢笔。
白年道:“我们在数个小时之前已经达成了共识。
你要正常地活着,我帮你;而我需要通过你,来观察判断五年前下黑渊的那批哨兵究竟是怎么回事。”
迟等没搭腔。
白年侧过头瞥了他一眼,迟等已经抓着钢笔的一头去勾弄那条没精神的玉米蛇。
白年脸色一沉,嘴上不动声色问道:“我的说法对吗?”迟等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那条看起来无害的蛇上,他握着钢笔的手指甚至都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白年拉着嗓子说:“小白。”
迟等握着钢笔的手一抖,钢笔应声摔到了地上,那条蛇也随着钢笔滑到了地板上,它在地上蜿蜒了几圈后,把自己圈成了一个团。
迟等屈起膝,伸直胳膊继续开始扎马步。
白年放下平板朝迟等的方向走了过来,他站在迟等身后,脸上挂着嘲笑地上上下下端详了片刻迟等的姿势。
“马步扎得很稳。”
白年冷嘲了一声。
“都是白老师教的好。”
迟等立刻接嘴道。
白年的目光上下扫视了一圈迟等,面无表情地问道:“我刚刚的说法有问题吗?”迟等几乎没听见白年刚刚说了什么东西,但闻言不假思索地回了句:“没问题。”
迟等的话音才落下来,白年的脸色一黑,冷着嗓子斥道:“那你刚刚是在做什么?”“对不起白老师,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