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伸出一根手指,他指了指迟等的大脑:“你需要给我空出一段足够的时间,让我进到你脑子里去。”
迟等相较于其他哨兵来说,好像更加不喜欢大脑被入侵的感觉,他闻言脸上表情别扭起来,干巴着嗓音说道:“我不喜欢。”
白年本来在讲正事,脸上表情认真,声音中都带着思索,突然听见迟等这么一句,脸上表情一顿,笑着反问了一声:“我做过你喜欢的事情吗?”迟等抬起眼睛看了眼白年:“今天约会了。”
他提醒道。
白年脸上突然带上了一丝晦气,他还抬起手背略有些嫌弃地擦了下自己的嘴唇,再纠正自己说的话:“我需要做你喜欢的事情吗?”迟等见白年脸上表情生动,没忍住闷着嗓子笑出了两声,而后在胸腔的震动中回答说:“您不需要。”
白年冷笑了一声。
在情绪恢复正常后,他面色冷静地继续开口说道:“之后我会尝试在能够跟你的大脑连接上后,切断你的五感。”
迟等闻言一愣,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别说是五感突出的哨兵,就是算是个普通人,失去他的听觉、视觉、味觉、嗅觉、触觉也是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迟等摇头:“我不明白。”
一个人,如果站在这里,什么都感知不到,那会是什么感觉?生不如死,不外如此。
迟等不知道为什么,在听见白年切断他五感这话后,浑身难受得像是一百只虫子在身上爬一样。
他打了寒颤,仅是设想就毫无道理地率先感觉到了恐惧。
迟等说:“我觉得会非常痛苦。”
白年沉默了片刻,他沉吟着说道:“我怀疑,你的大脑被非法的组织入侵、且进行过实验改造。
他们在你身上具体做了什么实验,我不清楚,但是十分明显地能感觉到你的大脑中存在一些你排斥的东西。
它们不应该存在在你大脑里,让你自己无法控制,也无法面对。”
迟等不理解,他面色认真,说话的语调都低沉严肃起来:“我不理解。”
白年想了想:“我的想法是,人类未出生之前,是感知不到自己存在的。”
迟等难得的觉得白年的想法可笑,他笑了一声,反问道:“您的意思是,想让我重新再出生一次吗,白老师?”白年眯着眼睛看他。
迟等抬着眼睛看向白年,他声音中几乎带上了些自己都不太自知的嘲意:“那您得找到我的亲妈了,让她想想办法能不能再生我一次了。”
白年面色沉静地盯着迟等,在默不作声了好几秒后,看起来叛逆起来的迟等败下阵来,他垂下眼睛,再不敢跟白年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