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毫不怀疑,如果换成是迟等,他也绝对会是一个能被媒体报道为天才的哨兵。
而这个本该非常出众的哨兵,此刻仍旧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
白年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因为最近每天晚上查找资料,让白年有些疲倦,他靠在沙发上眯了眯眼睛。
在小憩的过程中,白年十分清楚地听见迟等的呼吸声开始缓慢地加重。
——二十分钟。
这是第一个临界点,迟等会想要通过急促的呼吸声吸引注意,也转移他自己的注意力。
迟等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拉风箱似地“呼呼”直响。
白年没有说话,眯着眼睛继续小憩。
再五分钟后,迟等开始咕咚咕咚地往下咽口水,他开始想要说话,想要移动自己的身体。
白年踩在地毯上的鞋子,抬起脚尖轻轻地点了一下。
迟等长出了一口气,汗水顺着他脸颊凝聚在下巴处。
白年眯着眼睛看他,漫不经心地想着——十天了,每天都能汗湿一套衣服,真够呛。
第三十分钟的时候,迟等呼吸都停顿了好几秒,而后开始剧烈地喘息起来,他像是罹患哮喘,每一次喘息十分费力。
迟等猛地抬起手,揪住了白年的裤腿,像是溺水的人揪住一根救命稻草。
他的呼吸才稍稍平稳下来,白年抬起手上的计时器,“滴”的一声,重新开始计时起来。
白年没有说话,但是迟等能十分清楚地知道这“滴”声传出的信号。
他手忙脚乱地挣扎起来:“白老师……”他干哑着嗓子开口。
而后又是“滴”的一声。
迟等的声音都拔高尖锐了起来起来:“白老师!”回答他的又是“滴”的一声。
迟等顿了两秒,他抬起手,几乎想要揪掉自己眼前的眼罩,耳边又是“滴”的一声。
这“滴”声如同小鬼的催命符,让迟等彻底慌乱了起来。
“白老师,不要……”他声音中绷了一丝泪意。
“滴。”
迟等咬着唇:“我不要出去玩了。”
“滴。”
迟等抬手抓住自己的眼罩。
“坐好。”
白年冷淡的嗓音传了出来。
迟等缓慢地放下手:“不要重新计时,求求您了白老师。”
白老师说:“你好好听话,就不会重新计时。”
迟等恳求:“我好好听话,您不要重新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