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嗯了声。
迟等想了想,又道:“其实我觉得严蕊如果不把我从精神病院带走的话,我可能意识不到正常人的生活是自由轻松的。”
白年点了下头,分析:“所以可能不是不恨艾文,是当时连恨是什么都不清楚。”
白年笑,“还得怪严蕊带你过上了两年正常生活。”
迟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最后冲着白年眨巴眼睛:“怎么可能?没有她我怎么会遇到白老师嘛——”他说话故意拉长了每个字的尾音,如同一个幼儿园口齿不清的小女孩在撒娇。
白年眉头一皱,一张嫌弃的臭脸才刚摆出来。
迟等咕咚咽了声口水,立马把自己脸上表情摆严肃起来,声音也严肃了起来:“不说了。”
他认真表态。
白年嗤笑:“最近对你太好了。”
迟等嘿嘿笑了两声,换个白年喜欢听的话题:“后来艾文找到严蕊跟我,他们在屋外大声吵架,我觉得很烦又很吵。
那条恶心的大蛇就乘虚而入了,”迟等突然伸手比了比,“我那个时候也就这么大,非常怕这条蛇。”
白年想说你现在这么大了,前段时间不也怕得要死。
他“一切尽在不言中”地瞥了迟等一眼。
迟等并没有理解到这个眼神的意思,他突然有些烦躁地揉了下自己的头发:“我控制不了它,并且害怕它。
它知道我怕他,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我因为害怕愤怒烦躁很多情绪涌上来,就眼睁睁看着这条蛇绞死了艾文跟严蕊,让一直在争吵的她们一直闭了嘴。”
迟等轻轻揪了揪自己的头发,慢腾腾地说道:“严蕊对我,”他顿了顿,“很好。
会给我做小蛋糕,给我念睡前故事。
邀请镇上其他小朋友到家里来做客,让他们成为我的朋友。”
白年平静的声音飘过来:“不是说太小了,记不太清楚了吗?”迟等转头,盯着白年看了好片刻,他啧了声:“白老师,好无情啊。”
白老师冷笑了一声,不做表态。
迟等坐在副驾驶上就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他往白年身边凑过去,压着嗓子说:“这两位我的亲人被我杀了之后,第二天有一群人进了房间,直接把我给抱走了。”
“什么人?”白年问。
迟等想了想,因为他到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就没回答白年这个问题,只自顾自地继续说道:“那之后的日子,才叫真正的暗无天日,白老师。”
白老师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