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沉着脸走过去,指腹在迟等的手背上轻触了下,随即询问压着迟等的:“发生什么事了?”穿着防护服的警卫,视线在护目镜后凝视了白年片刻。
而后他像是判断出了白年是一位向导,说话的语气才稍显得克制起来:“这位哨兵是你带过来的?”白年慢条斯理地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了钱夹,再从钱夹抽拿出一张、他为了防备突发情况特意制作的名片。
他自己是对名片上的职务有些看不上的,但是这种情况下,一个再低级的精神治疗师的身份也比其他身份都要好用。
白年抬起手指点了下此刻情绪已经缓慢恢复,看起来甚至有些百无聊赖的迟等:“你也看出来了,这位哨兵精神有些失控。
作为他的治疗师,我的治疗方案是带他来黑塔参观,以警示他如果再无法控制自己,他将在这里度过余生。”
警卫对于白年这种治疗手段,明显十分不认同:“你怎么可以把一个需要治疗的哨兵单独放在公共场合?”白年显得浑不在意:“这是我的治疗手段之一。”
警卫松开迟等,对这个明显毫无专业能力的治疗师加以谴责:“哨兵精神失控无法自控,你觉得你的威胁能够让他保持理性?”警卫脸色不渝地看着迟等,“请出示你的个人证件,并且告知你工作的机构名称,我需要给你的工作机构拨打电话。
我觉得你需要重新学习一下治疗师的行业知识,而不是这么想当然地工作。”
成功把矛盾转移到自己身上的白年,他耸了下肩膀:“他是哨塔分配给我们机构的、从黑渊上来的哨兵。
又不算在我的绩效范围内,还想要我怎么样?”白年嫌弃,“而且他一拳头能锤烂一个广告宣传牌,我能对他怎么样?”警卫脸上表情更加嫌弃起来,心里想着就是因为现在像面前这样的治疗师越来越多了,才会导致精神失控而伤人的哨兵增多,导致他们黑塔关押的哨兵越来越多。
十分忧国忧民的警卫,为他生活城市的未来而担忧了起来。
连带着看向刚刚被他们武力压制着的哨兵也带了些同情,这个哨兵被武力压制在了墙上,甚至都没怎么反抗,足以证明他的精神问题算不上多严重,尤其是还碰上了这么不靠谱的治疗师。
警卫的目光十分同情。
被解放了的迟等轻微扭动了下自己的胳膊,在白年看向自己的时候有些瑟缩。
视线躲闪了一秒钟后,迟等对着白年偷偷地龇了下牙,露出一个明显讨好的笑容。
同情的警卫,给迟等道了个歉:“抱歉,先生。”
迟等对于事情的反转有些奇怪,他刚刚只顾着担心白年生气,没怎么听他二人的说话,发现刚刚这个暴力的警卫突然跟自己道歉,脸上表情有些疑惑。
警卫又说:“但是我建议,你在离开之后给自己换一个治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