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等闻言顿了顿,最后没忍住哈哈哈大笑了出来,他笑过后故意压下嗓子说道:“您在我身上留下的伤疤,那也是我的荣耀。”
“……”白年觉得比不要脸来,迟等绝对属于可以登顶的那种,他松开手,有些嫌弃地在迟等的衣服上擦了擦手指。
迟等立刻摆正自己被白年压偏过去的脑袋,他侧过头在白年手背上亲了一下,随后说起了正事:“梁文那个所谓的老酒鬼,现在还没有踪影。
不过我怀疑过不了几天,就会有‘老板’上门找我了,我会看情况问下这个衔尾蛇的问题。”
白年点了下头,想了想又说道:“最近几天,我感觉楼下好像经常会有人走动。”
迟等脸色严肃起来:“会是火狼帮的人吗?”白年摇头:“不知道,这个地方不能长待。
我们过几天要离开,看下有没有些别的办法能够获取信息。”
迟等点了下头。
这段这些时间每天都会进行的简单交流,在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非常非常折磨迟等。
他一直在后悔,为什么没听见白年说发现楼下出现很多人的下一秒就当机立断地带着白年走。
他觉得他的白老师判断非常准确,甚至一度觉得白年是个无所不能的人。
他在白年面前放弃了思考,白年让他坐他就坐,让他站他就站,让他前进后退他就前进后退,他在白年面前好像完全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那天迟等跟往常一样出门,他在出门前一刻,甚至非常短暂地考虑过让梁文待在旅店里,不需要再跟着他出门。
这个想法并没有在脑子里停留太长时间,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他带着梁文出门,梁文美滋滋地看着自己账户内大涨的余额。
从迟等身逃跑这种事,这会儿他完全不记得。
他从里尔是跑到不夜城来,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能过上自由舒适的生活。
他在里尔市里属于有前科的罪犯,他的生活有非常多的限制,逃到不夜城来,虽然自由,但是因为不夜城的暴力坏境,他很难安稳,最重要的是,他没有钱。
在迟等身边这段时间,竟然是他过得最舒适的一段时间。
他不用碰到想抢劫的哨兵,就放弃抵抗把身上特意兑的金币给对方,在对方放松嘲笑的那一刻再用他娴熟的逃跑技巧逃跑;他也不用每天都在想自己的下一次钱要从什么地方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