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沉默地盯了片刻,有些嫌弃:“有点恶心。”
他说道。
门口突然传来非常大的动静,白年听见有人大吼道:“你不要再进去了,你一进去就发疯!”白年侧了下头。
门口传来有人撞到墙上的沉闷声音。
大门被打开,感觉也没多久不见的迟等气喘吁吁地站在了门口。
因为近视以及房间太大的原因,白年只能模糊分清人影,看不太清,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骨,而后对门口那个气喘吁吁的身影说道:“过来。”
迟等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看见当道的蛇,一脚踹开后直接蹲在了白年面前。
白年在蛇恼怒的嘶嘶声中看向迟等,他啧了一声本来想问迟等是多久没洗过澡收拾过自己,见迟等眼睛一红,泪水唰唰流了下来,他把话咽了回去,舔了舔嘴唇:“我睡了多久?”迟等抬手恶狠狠地擦掉自己滚下的泪珠:“半个月了。”
白年沉吟。
迟等不可控地说道:“我疯了我疯了我疯了!”白年伸手摸了摸迟等的头发,迟等一把扯下白年的手,放在了自己满是胡茬的脸上。
他抬手凶狠地擦自己的眼睛一边非常愤怒地说道:“他们威胁我,恐吓我,欺负我,不让我在这里陪您。”
白年侧过头往门口方向看过去。
鱼。
烟烟烟只见梁文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门口,梁文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鼻子,而后对着白年尴尬地挥了下手。
梁文心想到底谁威胁谁,谁恐吓谁,谁欺负谁?如果不是叶瓶水表示白年需要良好的医疗设备及休息环境来保证身体机能正常,迟等可能会在白年没醒过来的第二天就把他视线范围内能看见的所有人都杀了。
真是个疯子!梁文这个时候实在不敢进去打扰迟等跟白年说话,尴尬地打完招呼后就关上门离开了。
迟等还在那里愤怒地骂道:“竟然是这个该死的爬虫,先看到您醒过来。
我要把他们都杀了,我要把这些东西都杀了!!”白年再侧头看了一眼旁边那条蛇,它对着迟等的背影吐了吐蛇信,看起来也想要把迟等跟生吞了。
白年盯着蛇看了片刻,迟等还红着眼睛在愤怒地吼叫着。
白年凑过去,手扶在迟等脸颊上,他在迟等眼皮上亲了一下,随后盯着迟等的眼睛,不急不缓地说道:“闭嘴,听到没?”迟等骤然抿住了唇。
他不说话,红着眼眶盯着白年的样子看起来又委屈又可怜,像是一只淋湿了毛的大狗。
白年就摸了摸他杂乱的头发,安抚道:“乖。”
迟等垂下头,用自己的手背抹这该死的怎么也擦不干净的眼泪。
白年在他头顶亲了一下:“别哭了。”
他说。
迟等小声说:“我真的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