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他山抬头看向酒侍,道:“这食盘的摆盘有问题,我想见你们夜场经理。”
酒侍看了半天都没看出什么:“先生, 请问具体有什么问题?”
“惠灵顿牛排盘子上留有大量切割造成的酥皮碎屑;低温鹅肝边上的青苹果蘸料挤成的形状让人浮想联翩;香煎羊小排偏离盘子中心位置一公分。”陆他山轻轻地推了鼻梁上的白色金丝框眼镜, “还有其他摆盘问题需要我全部说出来吗?”
酒侍:“……”
喻朝辞:“……”好家伙,陆·事逼·他山这称号果然名副其实。
还没等酒侍反驳,陆他山又补充道:“酒吧的定位决定了服务。会在这里点小食的客人不会指望吃食材回本, 吃的是你们的服务态度以及食物的摆盘艺术。现在摆盘乱七八糟,价值就丢了一半。所以我要见你们经理。”
酒侍面有难色。
这边的动静并不大,但是坐在F区域的章文涵,就是黄毛, 却有些机警地看向了喻朝辞所在的方向。
看这个酒侍才跟喻朝辞一个年龄,陆他山没想存心为难,便道:“要不你端着食盘带我去见你们经理。”
小酒侍点了点头。
临走之前, 他把手机放桌上,叮嘱喻朝辞道:“不准吃独食,等我回来。五分钟之后用我的手机拍一张照片给娄女士。”
我凭什么听你的?喻朝辞在心中叛逆地道。
他盯着陆他山的背影小声骂骂咧咧两句, 目光无意间扫到了坐在对面区域的黄毛。
此时, 黄毛的眼神略显惊愕, 当两人目光对视时, 他慌张地躲闪了。
喻朝辞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刚才在洗手间门口装醉揩他油的那个油腻大叔么。
又一盘小食到了。
他扫了一眼陆他山正远去的背影,再次望向正装模作样喝酒的黄毛,随后将食盘挪到了一边。
小酒侍敲响了夜场经理办公室的门,在得到经理同意后进到里面:“经理,有客人反馈至尊小食拼盘的摆盘有问题,我带来了,你看看。”
经理头也不抬地道:“摆盘这种龟毛的事情还需要跟我讲吗?按照客人的要求重新摆盘不就好了吗?”
虽然被当面骂了一句“龟毛”,但陆他山并未表现出愠怒,反而气定神闲地坐在经理办公桌前的沙发上,问:“只是重新摆盘,而不是重新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