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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一点,恰恰是与他共事的唯一良策。

    只要假意迎合,保命不是什么难事。

    江彧一边抽着昂贵的烟,感受烟草在鼻腔、黏膜与肺部释放出尼古丁,一边沿着逃生通道的亮光阔步前进。

    他检查过走廊上的监控与途径的铁门,处理掉前者几乎耗尽他半罐喷漆,而后者基本都从内上了锁。

    一缕白烟向着黑暗深处蛇行而去。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右手边的走廊尽头,传来什么东西遭到拖拽的声响。

    这种声音,曾无数次在他酗酒时分闪回。

    可每当细细回想,却总是什么答案都得不到。

    江彧夹着烟,唇部与烟尾稍稍分离几公分。

    他注视着紧急出口上的皮特托先生,箭头指向了右边。

    监控室里的倒计时还在继续。

    数字没有归零。

    但这一刻,江彧感觉自己的心跳快要归零了。

    因为在进入到岔口的一瞬,一阵浓烈到无法忽视的杀气,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顷刻间扼住了他的咽喉。

    江彧机械地转过头去,烟蒂也不知什么时候脱的手,旋转着熄在了满地血污里。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形魁梧到像山一样的男人。

    对方的面孔有三分之二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中,嘴唇上有一条斜向切开的长疤。肩头搭了一件迷彩色冲锋衣,款式比他的个头小了几号。

    因此,拉链相当放纵地敞着,露出里面几乎要满溢出来的胸腹肌肉。

    男人的左腰上有一大块黑白文身,看着似是陨灭的星辰,破土而出的亚巴顿与列位蝗虫。不止如此,对方的皮肤表面遍布疤痕,且深浅不一。

    江彧只用一眼就知道,多数是军刺和弹孔留下的痕迹。

    金佑喆。

    曾参与过世界联合第六、七次陆军战役。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声带像被破坏过,显得沉重粗哑。

    金佑喆颔首,眉骨下极具压迫感的褐目无声地发出威胁。

    手里的水管在地上不经意磨出一道火星。

    “迷路的客人。”

    江彧还想吸上最后一口,可指尖夹着的烟已经掉了。

    “迷路的客人不应该在这里。”金佑喆步步逼近,眼睛依旧警惕着江彧的一举一动,“也不会在看到我以后镇定自若。”

    跑不掉。

    短短几秒的对视、探查,江彧立刻判断出双方身体素质上的巨大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