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靴子在一堆枯树叶前停下,漫不经心地扫开土堆。下一秒,江彧只觉得肚子一痛,对方有力的肩膀已将他当空顶起,整个身体都被水平扛至肩头。

    他的脑袋在浓黑如墨的树影,枝桠与离奇的弦月之间天旋地转。

    裘世焕扛着他往亮点的方向走去,轻松得犹如扛起一袋棉花。

    “——接下来的走向大概会不可预测,不过我很喜欢出人意料呢。大叔,你要拭目以待啊。”

    ***

    今天的诊室没有什么人,一如往常。

    除了提前住院的待产妇和三层的重症监护病房,走廊上的消毒水干了一遍又一遍,也没留下一个脚印。清洁工背靠配电间,手里的洒扫工具斜在墙角,她正同值班护士说着话。

    她们聊起小镇最近的变化,生面孔,名贵的轿车以及海上常年爆发的边境冲突。

    她们聊得越来越起劲,情绪越来越激动。

    这时,玻璃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门外站着两个人,不,三个。明显是女孩的那方一瘸一拐,血流了一整条裤腿;有个满身血腥气,少年模样的人,他的眼窝深陷,因此虹膜的反光愈发明显。

    一个面容精致到无可挑剔,周身却散发出极端攻击倾向的人,总会第一时间吸引人们的注意。

    很难说这是为什么,也很难想象对于人类而言,这招为什么总是屡试不爽。

    少年的肩上扛着一个昏迷的男人。

    男人伤得很重,那张英俊而成熟的脸因痛苦皱在了一块,小麦色的皮肤也因为失血透出些苍白的意味。

    从伤口位置和失血程度上看,如果不是具备较强的身体素质,他可能会死在半路上。

    “我想找一个外科医生,最好有点经验的。”

    护士愣愣地捧着记录板走上前来,想让少年签个字。

    可皮筋被他一把拉断,少年反复按压圆珠笔后盖,手指点过转角的一张科室分布图。细细思量后,脚下转了个方向,朝着外科休息室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他没回头,只是向护士摆手示意:“谢谢,好心的阿姨,你真是帮了大忙了。”

    “阿、阿姨?”

    -

    不出三分钟,估计连警署电话都还没来得及打通,外科休息室的门又被迫完成了一次轴运动。

    这次少年用力过猛,铁门上半部分居然可怖地凹了下去,门板就悬在铁框边,时不时往下断一截。

    屋里正趴着休息的外科医生吓了一大跳。

    他惊恐地踢翻电脑椅,张嘴就想呵斥。

    谁知走进来那人把肩膀上扛的麻袋一样的东西往沙发上一丢,毫无惧色地迎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