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这、这东西也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啊。”
也不敢收啊。
裘世焕没所谓地耸耸肩:“嗯?贵重吗?爸爸以前经常给我买。我还弄坏了好几部。”
“不是,那个,就是……”江彧开始语无伦次,“我,我一幅画,真的能值这么多钱吗?要不,下一副我再多给你改改,争取能被博物馆收藏。”
裘世焕哼笑一声。
“这样就忍不住啦,大叔?都是些爸爸经常送我的小东西。”
“啊?小东西?啊?”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我,我再看看……”
江彧缩起肩膀,几次三番确认过盒子没有放歪,桌脚高度正好,颤抖不已地打开下一个。
另一个小盒子拆开以后,一盒外壳全烫金的油画颜料总算重见天日。色彩齐全到了三位数,底部没有贴标,应该是从海外直接航运过来的。
要知道,颜料这玩意,进出关税总是高得离谱。
而较大的盒子里,放着一台机身轻薄的笔记本电脑。
江彧翻过背面的标签,密密麻麻的配置栏简直比游戏本还夸张百倍。
同样的牌子,同样令人发指的价格。
江彧伸手掐了掐自己的人中。
见他愣在原地,神智像断了线的风筝越飘越远,裘世焕忍不住出声拉回断线。
“大叔,还在发什么呆?手机拿过来。”
“啊,好。”
江彧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地走上前。东西还没来得及上交,顺势就被一只手拉住了衣领。
慌乱之中,江彧的膝盖磕到沙发角,衣服受到制约,身体失去重心,整个人都被迫趴跪在小朋友脖子边。
裘世焕身上有种特别好闻的气味,也许是洗面奶,也许是惯用洗发水的味道。
总而言之,当江彧趴在对方脖颈间,贪婪地深嗅一口时,那阵醉人的香气从鼻尖似有似无地拂过。
裘世焕似乎不在意另一方的反应,他们的脸孔近在咫尺。
可惜他没有别的想法,双臂只是环过江彧的肩膀,在后脑勺交叉。
持有手机的右手正举过头顶几公分。
“大叔,这个是我的号码。我记得这部手机还附赠一张电话卡。”手指快速输入一串号码,柔软的嘴唇故意凑近另一方的耳朵,“这样一来,我就是大叔存的第一个联系人了。怎么样,是不是很高兴?”
“太子爷,你这可是让我有福也不敢受啊。”江彧笑得有些勉强,“这些个礼物,把我全身的器官挖了,应该都买不起吧?”
“理论上说是这样的。”
“但我是大人了,有自己的工作,只是收入不那么稳定。我怎么能收小朋友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