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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名陷入疯狂的退役老兵试图按下警官的脑袋,而警官却牙关紧咬,迎面踢中了袭击者的小腿骨。

    两人发了疯般扭打起来,撞进了一间空屋。

    ***

    “大叔在哪里?”

    从家庭医生那儿回来后,裘世焕回身望着空旷的走廊,没人知道他在关注什么方向。

    红顶别墅的每一条走廊都通往不同的别馆。而宴会的主人从八点的钟声敲响的一刻起,周身就散发出一种恐怖的低气压。

    “少爷,时候到了。”

    管家在身后提醒。

    裘世焕没有丝毫配合的意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老人:“我问你大叔在哪里?为什么,为什么老爷爷不回答我?是爸爸做了什么吗,爸爸对我的人做了什么吗?”

    老人咬了咬牙,在少年难以承受的愤怒中低下头去。

    “……我不清楚,少爷。他可能去哪里散心了。”

    裘世焕疑惑而不满地咬着指节。

    “不对,大叔不会把我丢在这里的,他还要去换衣服,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对吧。所以我要去找他。”

    “请饶了我们吧,少爷——我们会替你找到那位客人的,但现在来不及了。”管家绝望地指着楼下,试图让他看清有多少不能招惹的人期待着他的亮相,“老爷也在等你,您只需要稍稍露个面,不会有什么别的隐患。老爷是知道您的性子的,一定不会让人纠缠太久……”

    不带丝毫感情的视线越过扶手,落在棋盘地板的中央。

    底下是名流政客的狂欢,有性也有酒精,有着世界上最完美的借口。

    无论是银行家还是董事,这些都是人们放得上台面的身份,裘世焕甚至能细数出其中每一个人的恶行。

    那个叫约翰的地产老板因酒驾撞死了一个穷人的女儿,只要向爸爸卑躬屈膝,无论是家属还是律师,都能一一摆平——还有乔科夫,一个银行家,他在抽完最后一支大麻时将自己哭闹的侄子丢进了滚烫的壁炉。

    在这些数不清的罪恶里,唯一与裘世焕对视的,不是别人,正是人群的簇拥下他西装革履的父亲。

    男人向他微笑举杯,浅褐色的眸子似壁炉里的橡木,也似杯中荡漾的威士忌。尽管没有语言,只有简单的眼神交流,男人慢慢失去的耐性也不言而喻。

    在父亲无声地催促中,裘世焕低下头。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老爷爷。在我回到房间前,大叔如果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就把你的脑袋割下来,吊在天花板上当皮球玩。”

    他没有心情顾忌受到威胁的管家,转身下了楼。

    人们很快聚集过来。

    “小可爱,来跳一支舞吗?”裘世焕将手伸向迎上前来的贵妇人,从这位热情女士的怀里“啪”地一声夺过展开的孔雀扇,“你喜欢我的扇子——好吧,它现在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