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她。也不会和她生下继承人的,爸爸。”
裘昂盯着眼神坚定的少年,嘴角那绅士的笑容有些僵硬。
“……请你离开一会儿,章小姐。我需要和我的儿子谈谈。”
“好、好的!”
这句话能将女孩从这对父子的微妙关系中解救出来。
她立马抓起栏杆边的礼帽,像只受了欺负的猫一样落荒而逃。
等到露台的窗门重新关上,保镖守住了唯一的出口。父子之间的谈话结束前,不允许任何人打扰,自然也不会放任何人离开。裘昂舔着干裂的嘴唇,靠在墙柱上点了支雪茄。
“世焕。”
“嗯?”
“你长大了,开始自己做决定了。”裘昂低声唤着,缓慢地吐出一口烟雾,“但爸爸不喜欢这样。”
“为什么。”
“因为你一辈子也无法摘掉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儿子,是财阀的少爷。你的一生本就活在控制与算计当中,你不能……被那种男人影响。”他艰难地说,“我只想要你这一个儿子。”
“那姐姐呢?姐姐为什么不是爸爸的女儿。”
“你没有姐姐。”
“有,我清楚地记得。她一直……”
“够了!”
裘昂眼角抽搐着打断了他,雪茄在指尖亮起宝石般的火光。
“你非要这样对爸爸吗?是爸爸哪里做错了?哪里对你不好?你现在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我不喜欢她。”裘世焕只是摇头。他茫然地望着愤怒的父亲,仿佛感受不到对方的情绪一般,缓缓开了口,“我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要我和她生下继承人?我不明白。”
“那该死的老鼠只是想利用你,我的傻孩子。你们之间什么都不会有,他接近你是出于他的目的——是因为他想毁了我。从我现有的一切开始,从我唯一的儿子开始,一点一点蛀空我的基业。”裘昂头痛无比地揉着太阳穴,他的喉咙都被愤怒磨得沙哑,“也许你需要重新矫正一下,过度的自由让你变得越发难以管教了。”
“但是爸爸,那样很痛。”
“成长总会经历疼痛,就像你小时候膝盖疼痛——你到底明不明白,一个你从不了解的人怎么会爱你?怎么会对你没有图谋?他是个警察,他与你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
“我认识他,只是爸爸忘记了。”裘世焕和父亲之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谁也不愿靠近谁也不愿抽身离去。他只是不带丝毫情绪地陈述着,“爸爸第一次准备把姐姐的存在推到公众面前,让她背负所有罪名去死的时候,我从家里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