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见自己也穿着那一袭素衣,站在高处眺望云海,山风卷起衣袖裙摆猎猎,一柄银素长剑反手持立于身后。
她望的貌似不是那层叠洁白翻涌的云海,像是越过厚厚的云海,去看被云海缭绕的那一座山峰。
有人轻声唤她一句“徒儿”,她回头——
惊魂,梦破。
睁眼仍旧是乌黑的木房梁。
可方才梦里的那样真切,江知缇睁大双眸,看着房梁久久不能回神。
但未等江知缇多想,脑海突地一阵刺痛,混沌,原本短暂清明的双眸随之茫然。
她又记不起方才梦见什么了。
但外面貌似有什么在窸窸窣窣地响,江知缇歪了歪头,起身,推开木门。
外面仍旧黑夜,天还未亮。
打更人的声音离这里很远,她只听见打更人拉长了声的尾音。
窸窸窣窣的声响在停了雪的深夜更为显耳了。
她循着声响走去,在不远处停下。
她发现了一条野狗。 那条野狗在细啖人肉——狗的面前有一昏迷之人,红色的血在雪地里蔓延开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