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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以为自己就是把废刀怎样都行的不动行光这会儿恨不能时光倒流,把数分钟前在地上打滚想就这么睡过去的自己拎起来直接放河里洗干净再拿出来,这样就不用让主人看到这么脏兮兮的他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主人独自找来的那一刻,向来什么都无所谓的不动心头突然就涌上了一股惭愧丢脸的情绪,莫名而又强烈。

    肯定是因为自己现在满身是泥在殿前失仪的关系,就算再怎么没用也不该这副样子的。

    用不着难为情的。身旁的人笑了,畑当番如果还一身清爽那才奇怪,何况我还得谢谢不动君,特意借了衣服给我当垫子。

    没、没什么,您太客气了。短刀赶紧回道,硬是没敢转头去看,这副又怂又惭愧的模样和平时的嚣张表现形成了极度反差。

    很快,他就听到一个让他全身一僵的问题:说起来,不动君来本丸也有一个月了,怎么样,在这里还习惯吗?

    这是很正常上下级询问,如果是其他刃听到一定是非常礼貌地回答这里很好,多谢主君的关心云云,但轮到不动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短刀对自己平日里的表现有多差那是心知肚明,那副总是醉醺醺还不时耍酒疯给同僚添麻烦的样子就算有心找补也整不出什么像样的理由,换成性格严厉较真一点的上位者,他这样的家臣早就被一刀砍了死不足惜,哪还能优哉游哉吃好喝好混到现在。

    他在信长公在世时就很失格,现在这位主君也对他十分失望了吧。这一个月来,再包容也到极限了。

    眼看少年的肩头越来越垮,脊背都弯下去,本来只是正常关心一句的郁理先是一懵,随后又了然笑了。

    毕竟真的不是和这把刀第一次相处,相反,他们已经认识并熟悉好?年。

    从一代天下人手中得宠到能放在膝头上唱歌的爱刀,到目睹主人终曲变成现在每天以酒度日的颓废付丧神,短刀的内心在想什么其实一点都不难猜。

    低着头完全陷入失落的不动突然感到头顶一重,有温热的掌心在摩挲他的发顶,动作包容又温柔。

    没关系,我没有责怪过你。温和的女声从头顶传来,倒不如说,我也希望你,希望在这座本丸的你们都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自由地生活下去。强大的,又开心地活着。

    不动茫然地抬头,就看到了一张同样宽和的笑脸。

    会思念前主,会感到自责心痛,这?都是你们由凡铁之躯拥有真正心灵的证据,证明你们成为了一个个有着独立自我的个体。我为你们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会为此责怪?是你们平日里没按时完成工作,还是出阵时没听从指挥?

    主人说话时人已经蹲下来,手虽然还按在他的脑袋上,可目光却是和他平视的。不动这时候才注意到他的主君有一双很漂亮的翠绿眼睛,这双眼睛看向他时也非常温柔,只是短刀天生敏锐的感知告诉他,她在注视他时,眼底深埋着其他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