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三。屋里的江雪左文字轻轻唤他,既然攸关性命,就算不是朋友,能帮还是要帮忙的。若你知道她有能力却见死不救,那才会失望吧?
粉发的纤细打刀将头扭到一边,一双异色妖瞳眼睑低垂:她是主人,想做什么哪有我置喙的余地。这个本丸不是也跟她的一言堂差不多么,连要她好好休息都要旁人三劝四请的,什么时候肯好好停下来听听我们说什么?
江雪无奈叹息,刚换完寝衣的小夜出来后倒是直勾勾看向兄长:宗三哥,很担心主人呢。
惯常低沉的男童腔调,也是惯常的直指核心,让他二哥都有些挂不住。
不过小男孩并没有揭兄长短的意思,说了那一句后也低下头,声音越发的轻低。
我也是。每次从前线回来身上总会沾上血和泥,一定要好好洗澡换衣服的。现在主人他们留在那个落后的时代,也不知道今晚在哪里落脚,能不能好好休息
随着小夜的轻声喃喃,室内越发安静。
然后,冰蓝发的太刀默默动了,放下手里佛经,拿起搁在矮柜上的佛珠,坐到了角落的神龛前轻声念起经文。
宗三和小夜齐齐看他,他们都听得出那是祈福的经文,为了谁根本不用说。
我也要加入。最小的弟弟这时突然道。
真是麻烦。二哥叹气,却是和弟弟一起坐到了神龛前。
事实上,第一晚的条件并不算太艰苦。
至少想洗个澡还是可以的。
主公,风吕已经备好,你现在就可以用了。烧好热水且倒满澡盆的膝丸从特意腾出用来洗澡的空房走出,脸上还带着不知是忙碌还是被水气蒸腾的红晕,很抱歉这里条件简陋,没办法给您准备沐浴用品,还有您惯常用的物品这里都没有,真的很
膝丸,这样已经很好了。郁理赶紧打断膝丸的愧疚,虽然这振刀常常因为太老实勤快总让人忽略他平安刀的出身,但他作为源氏重宝一直被人供奉也是事实,这会儿脑子里也是下意识地按照贵族那一套去配置东西了,真要提对不起也该是我来,若不是我要留在这里,你们也不用跟我受这份罪。
膝丸下意识张口要反驳,但郁理已经提前摆手制止:那我就不客气先进去洗漱,警备和铺床的工作就拜托你和长义君了。
是是!薄绿发的青年这会儿脸又红了。
早在他负责烧水的时候,就已经跟山姥切分配好工作内容了,对方负责整理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