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一个问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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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承是谁?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家仆十七个小时。

比看见家主还令人心神不宁。

——十七个小时前,他们轮着照看榆小姐。

夜里守在榻边,擦身,喂药,有人用手捧着她的后颈让她喝下汤药,有人用嘴轻咬着她的下唇,一点一点把温水渡进来;她要是吐了药,伺候的人便俯身下去,以唇舌将吐出来的汤水和残渣吮出。

更多的是不动声色的黏着——她靠在谁怀里就让谁抱着,梦魇的女孩因惊惧牵住谁的手,谁就理所当然地一直不放。

屋里总是这样黏黏腻腻的味道,药汤味苦,仅有的甜味黏在和榆暮交缠的唇齿间。

期间,家主来过两叁次,那个时候小姐都在乖乖地闭眼睡觉,家主问过小姐的身体状况后,就会让他们退下。

然而他自己也只待很短的时间,人就走了。

不到半小时,家仆们仔细数过。

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会想起,榆小姐,就是那个让鹫尾家小少爷为“爱”冲撞家族长辈的人。

不止一次。

等到屋里确实只剩他们叁个人,两个少年才敢凑上前亲近躺在榻上的女孩。

……

这样心生欢喜的日子,终止于小姐烧退的那天。

烧是早上退的,鹫尾家的私人医生来看过,说病热退了,只需熬过这几天的梦魇,再休养休养就没事了。

小家仆很高兴。

所以,当傍晚榆暮翻来覆去又喊热,竟比前几天喊得更频繁,她更是伸手去扯身上的衣服时,年轻的家仆想了想,把她抱进怀里,替她悄悄解开了衣领。

小姐是喜欢凉的,裸着半个身子往他怀里躲,又蹭又磨,他低头盯着她,白净的胸口露出来了,女孩子的皮肤很软,发着烧时更是黏湿。

他手上动作还是很轻,想着要让小姐的病快快好起来,不敢碰过了,在她后颈和肚皮细细地摩挲着,用唇舌含舔她的耳垂。

榆暮迷糊着,极轻地喟叹了声,鼻音软软的,年轻的家仆安抚了一会儿,便小声问她:“小姐,好些了吗?”

榆暮含糊应了,他就笑,头发落下来遮住一半阴翳的眼睛。

那是少年人才有的胆怯和满足。

另一个少年家仆跪在地上,悄无声息地看着他和榆暮。

烛芯跳了跳,叁人的影子映在墙上。

榻下少年手指顺着被褥边缘探进去,摸触到榆暮身下最柔软的地方。

榆暮缩了缩身子,喉咙里呜咽一声,白白的脚趾蜷起来。

不一会儿,她呼吸便急促起来,身下又黏又热,

…… 十分钟过去。

“邵……邵承……别……别走……”

小姐还在喊。

……

半小时过去。

“邵承……呜……”

小姐一直在喊一个陌生的名字。

……

“邵承……”

榆暮在梦里哭出来了。

泪水涌出来,融化了少年胸膛的布料。

年轻的家仆终于忍不住低眸,慌张但小心地捧起埋在自己怀里的脸,榆暮抿着唇,满脸泪水,很伤心的样子。

邵承。

是谁呢?

应该是个男人吧。

这个名字从小姐的嘴唇里挤出来,很软,跟她的哭腔,一声声往外掉。

年轻的家仆心像被一把钝刀慢慢划开——

小姐这几夜从来没喊过人名。

若真要喊,她喊的人,不该是“鹫尾鹤弥”吗?

家仆说不出什么,就用手指轻轻抚着她的脸。

这会儿没人敢插嘴。夜深人静,他能做的唯有低头贴着她的发顶,将人揽得更紧一些。

榆暮流着泪,在家仆怀里蹭,直蹭得一股潮湿。

……

小姐一直在喊别的男人的名字。

有点不想哄她了呢。

可她一直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