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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当年我的做法对星燃而言是自私的,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星燃是我儿子,我不可能看着他让另一个无辜的人陷入不必要的伤害里。可现在我没有办法,你回来了,我只能求你救救星燃,他只听你的。”付先生目光诚恳请求道。

    苏黎煦对上付先生深邃沉稳的双眸中,他这会才感受到这男人是作为一个父亲的身份在拜托他。

    但终究还是做错了。

    这个善意的谎言让付星燃受到了更大的伤害,而在付星燃的心里他就是个没有遵守承诺的坏人。

    也让他受到了伤害。

    “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星燃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来处理。同时我可以承诺,除了支付治疗费用之外,给予你在我能力范围内的三个条件。当然我想这个世界上除了生死我不能左右,其他我多少可以做到。”

    付先生说完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他对上苏黎煦平静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在自说自话。

    苏黎煦沉默须臾,片刻后轻笑出声:“付先生,您还是不懂。星燃的问题不是您用钱就能解决的,现在更不是我帮了就能解决的。”

    “当年我跟您说了,星燃已经进入中期治疗,他的效果很明显。可您执意认为星燃住院治疗没有得到改善,认为我不够资格。就算您真正的用意是担心我会受到威胁,害怕他会伤害我,当初您可不是这么说的。伤害于星燃,与我而言都已经造成。”

    “就算星燃会伤害我,可我是个医生,我得对我的患者负责,这些情况是我们成为精神科医生时预料到的。所以付先生你说要中断治疗时我说过的,就算是换了个比我更权威更专业的医生,可这对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来说,建立稳定的关系,信赖医生比治疗更困难。”

    付先生没想到苏黎煦会这么说,这声轻笑仿佛是在嘲讽他,一时间他觉得被抹了面子。

    “就事论事,我感谢付先生为我着想说了这个善意谎言,但是您对星燃造成的二次伤害,对我的伤害,我希望您心里要清楚,也请您自己跟他说清楚,必须要说清楚。”

    付先生对上面前这男人的眼睛,如浅琥珀般的瞳仁透着微凉决然,而这张好看隽美的皮囊下,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不堪一击。

    苏黎煦收回摩挲杯壁的手,他淡淡笑道道:“而我也已经不是精神科的医生,没有权利给星燃诊断和开药,现在我只是高校里的心理咨询师。”

    “还有,除非是星燃主动对我求救,需要我帮助他,否则我不会再用看待患者的眼光去对待他。”

    付先生看着苏黎煦面带微笑的模样,眸底尽是清冷之意,这一句句含笑的语句下无不暗暗带着对他的批评。

    不由得让他想到了当年还很年轻的苏黎煦劝他不要随便换医生时的态度坚定,就站在他面前,有理有据,不卑不亢没有丝毫的胆怯,告诉他后果,一点都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