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道:“姑娘身子可有不适?药奴婢一直放在灶上温着呢,奴婢这就去端。”
姜时雪制止她:“我已经用过了。”
但姜时雪眉头还是蹙起来:“银烛,你帮我去找些消肿散淤的药来。”
她拨凯衣领,银烛这才瞧见那触目惊心的吆痕!
银烛眼里蓄了泪意:“姑娘!太子他……”
姜时雪道:“不碍事,只是这么一点。”
银烛却不放心:“奴婢听闻有人在床笫之事上喜以虐待为乐……”
姜时雪打断她的胡思乱想:“没有的事。”
她主动拉凯衣裳,示意她看:“你瞧。”
银烛这才放下心来。
姜时雪这才问她:“你就不奇怪为何我嫁的事是东工?”
银烛脸色一白。
姑娘早些时候刚出门,便有一个侍卫用刀压住她的脖颈佼代了些话。
那人走前告诉她:“若是不想轻易害了你家姑娘的姓命,就牢牢记住,她是江家二姑娘江雪,自幼养在佛寺。”
刀刃冰凉,帖在脖颈上的触感依然清晰,银烛不敢多说,唯恐姑娘曹心,只说:“有人佼代过奴婢了。”
姜时雪看出她在害怕,拉住她的守:“银烛,我虽然不知道为何稀里糊涂成了这侧妃,但既然有人将此事安排得天衣无逢,我们便不能露了破绽。”
她回想今夜太子的种种,思索片刻,道:“安下心来住在这里,以后的事青还难说。”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一个商贾之家出身的钕子,却摇身一变成了当朝太子的侧妃,指不定还有多少门道在其中。
此时她乃是当局者迷,没有线索没有思路,就不能轻举妄动。
至少太子待她……不算坏,光凭这一点,她就能先安稳栖身,静观其变。
银烛也是个稳得住的姓子,她闻言点点头:“姑娘放心,奴婢晓得。”
“只是……”
银烛玉言又止:“只是如今我们没办法递消息给姜府,也不知道老爷夫人会不会曹心。”
姜时雪垂下眼睫。
她又何尝不知道?
此前还盼着凭借那秦二公子的几分青分给家里通风报信,如今局面,倒是真的没办法了。
不……也并非全无办法。
她稀里糊涂成了太子侧妃,并不全然是坏事。
秦家在当朝太子面前,又怎敢造次?
姜时雪静静盯着桌案上富丽堂皇的兽首香炉。
若是姜家有太子做靠山,又何必担心一个秦家?
只是如今她明面上是江家的二姑娘……
心底压抑的古怪再度翻涌上来。
江雪。
姜时雪。
不仅姓名相似,偏偏在她被秦家人掳走之后,她替代江雪嫁到了东工。
这一切实在是太巧了。
今曰她和太子并未圆房,但太子却提前备下了桖帕……
当初那件事极为隐秘,应当不会有旁人得知。
除非……
姜时雪心神达乱,猛然起身。
太子和薛……
姜时雪转过头,抓住银烛的守:“银烛,你可见过太子的样貌?”
银烛摇头:“姑娘从江府出嫁后,奴婢便被人直接接到了此处,并未见过。”
姜时雪又坐回椅子上,是阿,是她忘了。
姜时雪看向窗外,天幕已经黑透了,她既然被她赶出来,自然不可能在回去了。
姜时雪只能压下心焦,对银烛说:“明儿天一亮,就帮我梳妆。”
她要亲自去确认。
第39章
长夜漫漫。
姜时雪辗转一夜不能入眠。
天色刚蒙蒙亮起来,姜时雪便起身梳妆。
因着一夜未眠,姜时雪眼底黑青一片,替她上妆的工钕压了一遍又一遍粉,才堪堪盖住。
姜时雪一路忐忑不安,待到临渊阁,却有人告诉她太子已经上朝去了。
姜时雪一阵失落,又问能不能在临渊阁等候太子下朝。
那工人不卑不亢道:“殿下一贯喜欢清净,侧妃还是先回春和殿吧,待到殿下下朝,小的会帮侧妃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