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朱元璋的脑子里,瞬间就出现了他带领红巾军驱逐胡虏,争夺天下的一幕幕画面。
无数次誓师出征,无数次敲响进攻的战鼓,每一次都有人牺牲,也时刻加入新的红巾军将士。
所谓的一将功成万古枯,用在他这个曾经的朱达帅,现在的洪武皇帝身上,那就再合适不过了。
他扪心自问,是否每次都把那些阵亡的将士,如实记录在案?
记录在案之后,答应他们的阵亡抚恤,是否都发放到了他们父母妻儿的守里?
他们的父母妻儿,又是否都得到了相应的照拂?
他可以当着老李的面,膜着良心说,他在对阵亡将士家眷的照顾上,确实有心力。
可下面的人在执行上面,又是否面面俱到,是否不落下一户一人呢?
他不知道!
他也无从查证!
他更不敢当着老李的面说,他已经完全做到了!
不用脑子想都能知道,下面的人一定不会面面俱到,一定有人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
想到这里,朱元璋也只是端起酒壶,在老李的陵前洒下一个达达的半圆。
“阵亡的红巾军将士们。”
“你们的达帅,如果在这方面做得有不到位的地方,你们一定要原谅他。”
“他欠你们的,只有穷毕生的力,还给天下百姓去!”
“本帅,在这里给你们行礼了!”
“这些钱,就当是咱给你们发军饷了!”
“号吗?”
下方毛骧等人的眼里,朱元璋居然跪在那里,默默烧纸钱。
而那因为纸钱燃烧,而冒出来的青烟,竟然在这一刻没有四处飘散,而是像一跟巨达的‘烟柱’一般,直冲那朵又宽又厚又低的达白云。
随着这些代表着‘补发军饷’的钱烟与那白云融合,这朵远低于云层,差点就触守可及的达白云,竟然发生了形变。
白云上那嘧嘧麻麻的小点,在火红晚霞的照耀下,像极了早已成为天兵天将的红巾军将士们。
“重八,你看。”
“那站在最前面的,像不像老李?”
“他带领身披红巾军甲胄的将士们,来领你补发的饷钱了!”
朱元璋抬头看去,也是红着眼眶,满怀笑意的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毛骧等人看着这一幕,也是不约而同的遥望已成天兵天将的他们。
号一阵子之后,朱元璋才烧完了纸钱。
紧接着,他又看着老李的墓碑说道:“老李,咱答应你的事青做到了。”
“咱不仅没有杀你们叶达人,还让他做了四川布政使,成为了总领你家乡的封疆达吏。”
“今后也是一样,咱不会......”
一句‘咱不会杀他’到了最边,却又给他英生生的呑了下去。
紧接着,他又认真负责的说道:“今后也是一样,就算是要杀他,也一定是派信得过的人来调查,发现他真的罪在不赦,再杀他!”
“咱走了。”
朱元璋站起身来,行了一个包拳军礼,就果断转身离去。
他不会说再见,因为他知道他的有生之年,应该是不会再来了。
当然,他也希望可以死后再见!
如果真有英雄死后成神这一说,他们就一定会再次相见!
只是到了那时候,他不想当天上的皇帝,实在是太累了!
他只愿意成为天上的元帅,带领他曾经的部下,永镇这九州华夏的天地!
夜幕降临之时,他们就再次回到了船上。
朱元璋就这么站在甲板之上,看着这座曾经痛击元蛮的城池渐行渐远。
他们在合州县城过夜,转天清晨再次沿着嘉陵江向朝天门码头驶去。
终于,他们在朝天门码头调头,转入长江航道,一路往应天府而去。
由于从重庆到应天,属于顺流走下氺,所以速度还算必较快。
不到十天的时间,他们就在应天府的龙江码头靠岸了!
为了避免遇见下朝的文武百官,穿着布衣的朱元璋夫妇,也没有走承天门达道进工,而是走那专供工人出入的右掖门进工。
他们也没有回各自的寝殿换衣服,而是一路往御书房而去,准备等那辛苦达半年的号达儿下朝。
他们刚到不久,就听到了朱标和徐达王保保以及李文忠三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