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他身前,挡住一半光线,她的影子覆在他身上,覆得严严实实,他沉眸,在她的阴影中紧紧攥住拳头,突然抬手,扣住她腰身,将她带坐到自己大腿上。
指间的香烟掉到沙发上。
她吞了口唾沫,竭力保持镇静,正要动手反抗他的行为时,耳垂被他的呼吸咬住,片刻后,她听到他低沉暗哑的嗓音。
“赌多了,会上瘾的。”他嗓音轻慢,吐出的呼吸咬着她的耳垂、脖颈。她用力按住腰上的那只手,稍稍侧目,撞上他晦黯目光,仿佛被定住,她不得动弹,只剩呼吸是自由的。
他望住她戴着的项链,“你故意的?”
“……什么?”
他抬眸,锁住她眼睛,“朗聿凡邀请你,你答应了,你是故意来这里……”他埋入她颈间,炙热的唇抵在她锁骨上。
“还故意戴着我送你的项链?”察觉到她肩膀一抖,他唇角弯弯,“阿霓,你又想做什么?”
钟霓双手并用,推开他的脸,哪里像是推,倒更像是捧住他的脸。他目光逼人,更近地凝视她,目光仿佛要穿透她,快要看到她内心那些秘密时,她慌到闭住眼睛,皱着眉,“我不想做乜呀,我有讲啦,过来玩玩嘛,享受一下咯。”
不论是傅时津,还是陆钦南,她都心生畏惧。
畏惧前者,看穿自己不为人知、丑陋的病态;畏惧后者,看穿自己藏着的秘密,秘密是利刃,是等待磨得锋利的利刃。
是他把自己逼成这样的,将她逼成过去自己不屑当的那种人。
你以为伪装很轻松?装开心、装乖巧、装无事……从前装一装,是为哄骗姑妈安心,是为哄骗傅时津一颗心。现在算乜呀?她忍下所有无处发泄的情绪,哄骗不到任何好处。
她讨厌死陆钦南了,他害的自己毫无好处可吸收。
她睁开眼,望着他,清亮的眼睛蓄着湿气,她说:“你不要这样靠近我,你离我远一些。”
陆钦南专注记忆她的眼,无意要她掉眼泪,蹙着眉头,松了手。
钟霓仍坐在他腿上,双眸潮湿,望着他。
陆钦南歪了歪脑袋,往后靠着,笑意浓浓,“Madam,我松手了,还不起来?真弄哭你,又警告我袭警?”
可惜,今日她着裙衫,精致妆容,是要努力做好淑女,做不成英姿飒爽Madam。她微抬高下巴,眼神倨傲,抹了下眼睛,又来个大变脸,露着些许调皮,是成功捉弄到他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