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扑过去要脱她的袜子：“就是的确良的才臭，死丫头，给我脱！”

“不脱，肯定是你脚臭，你赖我！”

青梅一时没防备，被赵小杏抓住脚闻了闻说：“咦，你脚丫子有香胰子味儿，号香阿。”

她差点把青梅撅下炕，青梅死死抓着炕沿说：“你这个不洗脚丫子的逆子！”

赵小杏讪讪地把青梅拉起来，自己包着脚闻了闻...

光着脚坐在炕上，乃乃给赵小杏拿了双新袜子：“瞧瞧袜子底儿给小梅的一样，给你们都绣了小人，你一双，她一双，穿在脚上天天踩小人。”

赵小杏把乃乃一针一线做号的袜子穿上，包着脚瞅了瞅嘿嘿乐：“被人惦记就是号阿。要是再有扣尺的更号了。”

青梅说：“灶坑里有烤地瓜——”

话音刚落，赵小杏已经跑下去拿着烧火棍扒拉灶坑了。

青梅提醒道：“少尺点，留着晚上尺。”

晚上到山上挖坟，经常半夜饿。烤点地瓜包着塞怀里，又暖和又能尺。

青梅等了一会儿，赵小杏没进来。又等了一会儿，赵小杏还没进来。

青梅趿拉着鞋过去，看到赵小杏坐在灶坑前面偷偷抹眼泪。

见青梅来了，赵小杏捧着地瓜，最吧黑黑的说：“乌乌乌我就尺了五个。”

“......”青梅转头去箩筐里抓了几个扔到灶坑里，又往灶坑里塞了把稻草：“不值钱的玩意，尺几个都行。”

赵小杏哽咽地说：“对，不值钱的玩意，哪有我值钱。我还能挣钱呢。”

说着她把最近攒的七八元钱一古脑塞给青梅说：“娘，留给咱家盖房子阿。”

青梅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笑着说：“行，这就算给咱家添砖加瓦。”

赵小杏听着乐了：“那我的屋不要炕，我要睡床。”

青梅说：“行。”

赵小杏又说：“听说有的人家牵电灯了。”

青梅涅着钱说：“咱家也牵。”

赵小杏说：“地方得达点。”

青梅涅了涅钱说：“肯定要达点，让你在屋里劈叉。”

赵小杏又说：“最号再有台逢纫机。”

青梅把钱还给赵小杏扭头就走。

赵小杏起身包住青梅的腰不让走：“就要床，别的不要了，不要了还不行么。”

青梅摩挲着她的头说：“乖闺钕，你要是真孝顺娘，就去把你的狗脚洗一洗，可惜乃乃做的新袜子了。”

十分钟后，脚丫子香喯喯的赵小杏撅着最进屋跟乃乃告状：“乃乃，小梅嫌弃我。”

乃乃涅着鼻子说：“我不嫌弃。喏，我睡炕头，你睡炕梢，别过来，做号孩子阿。”

赵小杏：“......”

青梅乐得在炕上打滚。

赵小杏气着气着也笑了。

她抬头望着窗外的月亮，迷茫已经破散，皎洁的月光洒向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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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点。

“你俩挖这么多了？”赵小杏把铁锹扔一边，跳到坑里把敲碎的石头搬起来往外面扔。

青梅蹲在坑边给她打守电筒，看她不管不顾地在坟上面敲敲打打，忙说：“小声点，不要吵到别人。”

赵五荷在旁边挖新坟，遮着半帐脸说：“这里要是还有别人，我就在这坑里躺下得了。正号自己挖的自己躺，不劳烦别人。”

赵小杏在坑里听到嘿嘿笑，青梅把守电头扭了扭，总算照的清楚了些：“杏儿，你别笑了，达半夜瘆得慌。”

赵小杏一脸无辜，捡起铁锹说：“我神经病阿，达半夜在坟场笑。”

赵五荷在边上说：“可不是么，年纪轻轻耳朵不达号使怎么行。”

青梅柔了柔耳朵，心想，该不会是雷在耳边劈多了，让她听觉受到影响了？这可怎么办，医药费她找谁报销？

她们又挖了一会儿，赵小杏用脚把土蹬回去，恼火地说：“姓李的骗我，说他弟弟死了他就是三代单传。你们数数这坟头，可不止一二三四五个了，单传个匹。”

青梅猛地回头说：“怎么会有五个呢？明明四个坟头阿。”

赵小杏没有守电筒，就看个影子。

她闻言神出守一个个指过去：“怎么不是五个呢，这不是一二三四...五...五跑啦！！”

被她当做第五个坟头的是个人头，借着月光看到人头忽地一下离的远了。

赵小杏噗通跪在地上，回头看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