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百晓:“不送了?”
“送啊,送的。”池矜献回答,眼睛一直没敢往后看,只开口说道,“我下午和情书玫瑰一起送。”
怕他好奇心太多一直问东问西,池矜献连忙将身子撤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上,不搭理人了。
不过要说牛奶,反正都像玫瑰与情书,陆执没收过,每次池矜献早上先送牛奶,就当自己准备了个简易的爱心早餐,等着陆执喝掉,但从来没有。而且牛奶早上在桌面上的哪个位置放着,下午就还在哪里,只不过第二天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被陆执扔了还是被其他什么人拿走了,陆执不在乎这个,池矜献也是只管送。
所以池矜献觉得等下午放学一起给一样的——他必须得先把自己消化好了。他还能偷偷塞进陆执书包里。
直到下课铃响了之后,他想出去透透气——陆执就坐在他后面,明知陆执不会盯着他,但池矜献今天就是觉得背后有一道目光使他如坐针毡,池矜献都害怕他的妄想,都会因为受不住自己的羞耻被自己抖落出来。
陆执看着他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眉头一点一点蹙了起来。
笔杆在他双指间无意识地转着,他似是被某道难题某件难事困住了,少见且明显地烦躁。
中午放学池矜献倒是照例跟着去食堂,主动去买饭,坐陆执对面,就是不怎么抬头。
江进也觉得奇怪,问:“小现金有心事?”
“嗯?”池矜献从饭里抬起头,看他,表情迷惑,说,“没啊,江哥怎么这么问。”
抬头看到脸了江进又不觉得奇怪了,和平常并没有什么区别的小太阳面容。他挑眉道:“从放学就见你一直垂着脑袋,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池矜献不好意思地碰了碰头发,笑着说:“没有怎么,想事情。”
仿佛嫌只有笑容不够,他说完还欲盖弥彰似的“嘿嘿”了两声,挺傻。
江进果然跟着轻笑。
陆执垂眸安静吃饭,全程一言未发。
高三是很忙的一年,体育课只剩这一学期有,等到第二学期就没了,且一周只有一节。
高三十班和九班一起上体育课,在下午的最后一节,放学了还能继续玩会儿,然后接着上晚自习。
江进就是九班的,他去器材室里借了篮球,对刚到操场的陆执扬手:“陆执,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