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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矜献松了手,胳膊肘放在了陆执的桌子边缘。

    在对方认真看题时,池矜献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的脸看。

    由于陆执低着头,角度自然只能由上往下,池矜献的目光几乎贪婪地描摹着陆执的每一寸肌肤,从发丝到下巴,甚至脖颈,或者更往下些……

    “……别这么肆无忌惮地盯着我,不然弄你。”陆执头都懒得抬,只这样语调毫无起伏地警告了一句。

    闻言,池矜献果然感到了一阵不好意思,连忙让眼睛左右乱看。他抬起手碰头发,小声嘟囔道:“看看都不让。”

    嘟囔完想了想,又颇为大胆地好奇道:“怎么弄我?”

    “……”

    陆执抬眸了,刚在纸面上写下一个公式的动作也停住。他收了笔,只维持了这一个动作。

    目光发沉,且晦暗,但又不是心情不好的那种沉郁,而是想将眼睛里的人狠狠揉进自己骨血般的那种压抑的疯狂。

    池矜献被看得呼吸一屏,胳膊肘都下意识从对方桌面边缘拿了下去。

    而他这一个小举动不知道踩了什么线,陆执眉头一下子紧紧蹙起,这次眼眸里是真带上了凶狠的光在看他。

    这明显是不高兴了啊,池矜献立马小声道:“哥我错了。你怎么会弄我呢,你不会的……我就是说说,没其他意思。”

    说着还弯起眼睛,故意对人傻笑了两下。

    陆执没应声,只又灼灼地盯了他一会儿,才收回视线重新垂下眼睫,把下面那个公式写完。

    “还听不听这题?”他问。

    “听啊,”池矜献道,“当然听。”

    陆执用笔点了一下纸面,拿着书的手没往前递,只道:“听就过来。”

    池矜献当即“噢”了一声,胳膊肘放在桌面、身体前倾找陆执去了。

    往年数学的最后一道大题总是比较难解,最后一小问更是晦涩难懂,一不小心还会入了陷阱的坑,如果考虑的不全面,哪怕做出来了,分也拿不全。

    池矜献做最后一题时就有这些毛病,老是不想去考虑更多的可能。

    最后一问和前两问之间也有关联,陆执说:“自己算的结果自己都不用?”

    池矜献睁眼瞅着自己第二问算出来的答案,不敢吭声。

    他们犹如一对合格的老师与学生,一个严肃一个认真。

    数学老师平常最喜欢看这两位同学讲题,因为这时候认真对待学习的他们,就像认真对待自己最珍重的人,老师看见这样的态度都是喜欢的。

    因此今天数学老师背着手又去他们的座位上转了转,听了一半就像往常似的夸了句:“陆执讲得非常好。一会儿要是班里的同学对这题也有不会的,你到讲台上跟大家再讲一下,再讲得细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