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毅然出来面对他时, 陆执就已经知道他看过自己的笔记了。
但那时他还给对方保留着一点面子,没有把这些东西都一一摆在明面上。
直到替换抑制剂的事发生,任毅然视死如归地说出了笔记的事情,陆执才真正是被踩到了逆鳞。
如果没有前面那十几年, 他真的会动手。就像他往死里打艾多颜一样。
……
“喂,想什么呢?”耳边突然响起的一声询问将陆执的全部思绪如数拉回,他侧眸看了一眼江进。
江进笑:“老远就见你耷拉个眼睛看地面, 走个路跟行尸走肉似的, 明显就是在想事啊。”
陆执收回视线, 抬脚迈上教学楼的台阶。后者连忙跟上,说道:“谁大清早又惹你?不会是现金吧?他又不理你了?”
话落, 陆执脚下的步子猛地顿住,他几乎漠然地看着江进,似是在提醒他好好说话。
眸光里满是不悦。
“……好,理你,他理你。我说错话了, ”江进举手投降一般改口,说,“别这么盯着我行吗,怪吓人的。”
陆执:“你还会怂?”
“可不嘛。”江进佯装胆小的给自己胸口顺了好几下气,摇头叹道,“谁敢惹你啊。”
“不过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他陪着人一起上楼,随口问。
陆执目不斜视,回答:“有其他人在家。”
“陆湾还没回学校?”
“嗯。”
“啧。”不过对于别人的家事,不好感叹太多,江进不再说这个,将话题又扯了回来,“那你刚刚在想什么呢,说说?”
正说着,三楼到了。两个人又走了几步,高三十班也到了。
眼看着陆执已经伸手想要握上后门的门把手,江进觉得他也听不到这人再说出什么话,也没带多少期待,抬脚正要走,陆执却忽而说了话:“我在想,当时我是犯了什么病,才会觉得他可以被任何一个人随意冒充。”
江进正继续往前走着的步子闻言霎那间顿住,和他的人一样傻在了原地。
他一脸懵然:“啊?”
陆执往下按了门把手,推门进去,自顾自般地低声说:“他太耀眼了,没有人可以代替。”
江进嘴巴微张,没清醒还更懵了:“啊?”
这种情况还怎么回班级啊!陆执这人有病吧!大清早的吊什么胃口啊!
似乎被钉在原地的江进无论如何都不想回自己班了,他认真地想了想,身体一转推开了高三十班的后门,走了进去。
今天是真的来得比较早,别说没住校的,就是住校的现在来上自习的也不多。
放眼望去,除了陆执和他,高三十班里只有三个人,还都是前两排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