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矜献也想生气,特别是盯着陆哥的手还在他膝盖下垫着,他就更想生气了!
怎么能有人这么不小心!可这群学弟们还算懂礼貌,且让人挑不出什么错——毕竟又不是故意的。这时候又是诚恳鞠躬又是诚恳道歉,声色俱厉的话实在是说不出来啊。
正想着,刚才说话的学弟又开口了:“同学,你们好像受伤了,我们送你们去医务室吧,医用费我会出的。真的对不起!”
池矜献:“……”
“不用。”陆执收回视线,眉目极其冷淡,那只抓着池矜献的手开始缓缓使力,想让他慢慢站起来。
见说了不用那些人还站在原地,一张脸比一张脸愧疚,陆执更冷淡了,道:“原地消失。”
太吓人了。这些人大概率是高一的,不然不会对陆执与池矜献的脸不熟——就算有一个不熟的,也不可能所有人全都跟着不熟。
高一新生刚来这里一个月,事事都还小心着,不敢放肆,看人快发脾气了,他们连忙又道了第三次歉就赶紧跑了。
“能不能站起来?”陆执问他,同时手上放轻了力度。
池矜献一手抓人肩膀,一手抓人胳膊,焦急道:“你别问我了,你先把手从我膝盖下面拿出来啊。”
说着,膝盖上的疼痛麻木感消减了一些,他皱眉站起来,因为疼踉跄了两下才站稳,幸亏陆执时时刻刻拽着他。
两个人一站起来,脸色跟能同步传染似的,同时凉了下来。
只见池矜献刚才左膝盖着地的地面上有很明显的红色痕迹,明显是肉.体和坚硬的石地接触摩擦形成的。
而陆执手背贴着的地面同样是红色的,再去看他的手,池矜献好不容易要舒展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他整个手背破了一片,几乎已经没有好地方了——刚才因为力度原因,他的手护着池矜献的膝盖还摩擦了一段距离。血丝迅速地形成血珠,从皮肤下一点一点地渗出来,伤口上还有小颗粒嵌进去,模样很可怖。
相比下来,池矜献的校服裤子破了个洞,但有层布料挡着,他的膝盖只是擦破了点皮,虽然流血了,但没那么严重。
“哎呀你!你……你刚刚伸什么手啊。”池矜献心疼得不得了,想去看他的手,被陆执轻轻躲开了。
他只道:“去医务室。”
待人立马点了头,陆执又问他:“能走么?”
池矜献想说当然能啊,只是左腿破了皮,流了血,右腿又一点事都没有,怎么就不能走了。
但他这话没说出来。在他弯曲左膝盖的时候,一股酸涩肿胀疼痛的感觉霎那间冲破天灵盖,池矜献没忍住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