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执即刻摇了头。
池矜献便换了个问法:“你恨我吗?”
话音落地,陆执继续摇头,只是半垂下了眼睫。池矜献轻蹙起眉宇,眼神里含了抹不认同。
兴许是怕对方还会问出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似的,陆执忽而出声道:“小池,我可以住进宿舍吗?”
语气小心翼翼,态度诚诚恳恳,犹如他已经等这天好久了,此时看到机会必须要赶紧抓住。
池矜献都因为这直白地当面一问而懵然了好大一会儿,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没经过自己同意,陆执一直没敢往宿舍里搬,一时间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该摆出什么心情。
他都不知道陆执还能这么听话。
不过提起这个,池矜献倒是好奇地询问了一句:“这两个月你都住哪儿了?”
陆执抿唇,答道:“那晚我把你拽进去的房子。”
池矜献:“……”
街边的霓虹灯,布满熟悉气息的人,房门剧烈关上的动静,昏暗的客厅玄关,强硬掐着他下巴的手,以及后来在身后的强势力量,都让这个夜晚里的池矜献重新产生了一股眩晕感。
好像这件事才刚刚发生过不久,令人的心跳徒然悸动,且久久不能平息。
池矜献狠狠地剜了眼陆执,特别凶。
陆执垂眸,低声道:“对不起,是我错了。”
“为什么住那儿?那里是谁的房子?”池矜献收回视线,问道。
陆执:“我爸留给我的。”
“……嗯?”犹如完全没料到这个答案,池矜献不解,“颜叔叔是这儿的人吗?”
当初为了离家远一些,池矜献上大学跑出了省份,如果联盟和帝国必须划出个界限的话,那这里已经可以说是帝国的地界儿了。
陆家和池家是同样有身份有地位的存在,颜悦很多年前也和原斯白相识,池矜献就下意识以为他们全是一个城市里的人。
“嗯,”陆执说,“我爸和陆上将好像是在这边认识的,但他没有带我回来过,”说到这儿他的音色渐低了下去,“我知道这里也是在他去世后,看了他留给我的一些信。”
“他说如果陆家不要我,这里虽然远,但也不会真的无处可去。”
池矜献眉头狠狠地蹙起来,真的快对陆家产生生理性的厌恶应激反应了。
“所以当我知道你大学报了这里的志愿后,我就觉得无论怎么样,哪怕残了废了,我都得过来找你。”陆执这样说道,语速平缓,声调极轻,犹如在说什么悄悄话一般。
他手指尖小心地揪住了池矜献的一点衣服料子,灯光将那两只手的影子映在一旁的床单上,完美地制造出了两个人牵了手的假象。
“所以,”陆执抬起眼睫,小心地盯着池矜献,“小池,我可以搬去宿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