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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执眉头紧蹙,完全看不懂也不理解言传旬是什么意思,自然也就没应。

    可言传旬又道:“那人是你后爸?”

    “我哪儿有什么后爸?”陆执语气恶劣,道,“他也配?”

    “你爸呢?”没有理会他的愤怒,言传旬突然这样问。

    被触及逆鳞,陆执眼神里都带着恶。

    池矜献连忙轻挠了下他的手心,嘴巴不动地轻喊:“哥。”

    陆执便一下子收了满身的戾气,垂下含有太多东西的眼眸。对方是长辈,还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他们问些什么事情大概率都有他们的道理,陆执没想着驳人面子。

    过了好半晌,他漠然:“去世了。”

    话落,池矜献明显注意到,陆执口里的将军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他似是第一天才知道这个消息,所以很是茫然,从来到这儿便一直含着冰冷的眼睛霎那间便多了一抹迷惘。

    微风将他的额发吹乱,也将他的声音吹得不成形。

    “什么时候?”言传旬声音艰涩。

    陆执拉过池矜献就走,没再理会这极其怪异的场面。

    兴许是被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打扰到了,陆执的思绪一直都没再好过。

    他除了黏着池矜献,其余便什么也提不起兴趣,只一味地保持沉默。

    第二天考完最后一科卷子,出了考场的那瞬间,陆执的脚步突然僵在原地。他像是想通了一件事,表情惘然。

    池矜献担心地问:“哥,你怎么了啊?”

    陆执看着池矜献,牛头不对马嘴地低喃出声:“任何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

    “啊?”池矜献不解。

    “小池,”陆执道,“我想到了。”

    当天,陆执和池矜献乘最快的航空线回了家。

    一下机,陆执便有些不安地看着池矜献道:“小池,我会对你坦诚的,所以我做什么都会带着你,但你别害怕我。”

    “好不好?”

    “哥,”池矜献语气坚定,道,“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会陪着你的。”

    陆执轻呼出一口气,怜惜地吻了池矜献的额头。

    下午的夕阳映着红霞,满天的红色云层,好看又诡谲。

    陆执带着池矜献去了陵园。

    ——埋葬颜悦的陵园。

    他还当着池矜献的面,一言不发地挖了颜悦的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