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家务也得注意安全,哪能光着脚去处理碎砂锅——穿上厚袜子棉拖鞋去都可以,这是常识性问题。”大夫给开好药,一推鼻梁上的眼镜,“我挺喜欢你上部剧的,加油哦。”
许尧臣:“……共勉。”
出了诊室,一拐弯,许尧臣震惊了。
他后面,推轮椅的刘铮同款震惊,咕噜咽了口唾沫,“厉总……”
厉扬冲他俩抖抖手里纸袋,“来买点药。”
他感冒是挺严重,声音都变了调,平时冷硬的声线给裹了层棉布似的,听上去有些可怜。
澜庭离慈睦开车也得二十多分钟,要说来买药那是骗鬼。但许尧臣没当面拆他台,招呼刘铮一声,让他打个车直接下班。
刘铮走前挺不放心,压着嗓子问:“我走了你咋办?”
许尧臣坐轮椅上充大爷,下巴一抬,指着厉扬,“他来都来了,怎么,你要跟他抢活?”
刘铮连忙摇头,把口服外用药都给许尧臣留下,嘱咐完用量,才叫个车走了。
厉扬把药袋子扔许尧臣腿上,接手了租来的轮椅,推着他往外走。
车就停在急诊旁,轮椅挨着车门放,许尧臣连蹦带蹭,把自己挪上了副驾。厉扬去还了轮椅,回来开车,不发一言。
许尧臣一路上也安静得像个锯嘴葫芦,等车钻进地库,平稳地停好了,他才问:“都买什么药了?”
厉扬扭头看他,惜字如金,“康泰克,双黄连。”
“吃药七天,不吃药一礼拜,”许尧臣道,“吃了能舒服点。”
厉扬懒得搭他茬,“别贫了,下车。”
车门给推开,大张着嘴,像要把许尧臣给呸出来。
厉扬冲他伸手,他贱不嗖嗖问:“公主抱不?”
“抱你大爷。”厉扬搭着他肩背把人薅出来,“也不看自己多大一坨,想把我腰压折么。”
许尧臣单腿落地,胳膊挂他肩头,“你可太没劲了,人文学作品里那都是抄起来就走,脸不红心不蹦气都不带喘的……你看你,一身腱子肉全是假把式。”
厉扬在他腰侧痒痒肉上掐了一把,“少看点小黄书。”
进门,厉扬把许尧臣弄去洗干净两只手,然后就给扔沙发上了。
许尧臣把脚往靠垫上一撑,把厉扬的感冒药倒出来,不知死活地吩咐他老板,“烧点水呗,我把消炎的吃了,你把感冒的吃了。”
“烧好了,在厨房晾着,”厉扬垂着眼看他包扎好的脚,“不觉得这伤得很蠢吗?”
没嘘寒问暖,也没一句疼得厉害不,倒比个陌生人没强多少。许尧臣手里玩着药盒,反问:“哪里蠢?”
“你是个成年人,这种事以后别来第二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