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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二丫那老实男人第一次发怒,就把二丫打没了,隔壁婶子全家连个屁都没放。

    其实二丫被打当晚偷跑回娘家,她起夜尿尿看见了,隔天再起床就听说二丫没了,后来她才知道,二丫弟弟连夜把她送回去,换了十斤玉米面。

    那时她就懵懵懂懂明白一件事情,东西攥在自己手里才最实在。

    白草看向念咒一样说个不停的母亲,反问,“妈,我生孩子,白氏当礼物送给我吗?”

    裴欣兰脸色僵住,“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白草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是独生女,白家家产不给我给谁?爸爸的私生子还是你的私生子。”

    “放肆!”裴欣兰撑不住笑容。

    “妈你说的,爸会帮我,为了能让我在秦家站住脚,娘家不使劲不行,把白氏送给我后,我腰杆子也能硬起来,多好。”

    白草扯了扯嘴角,心知她不会答应,赶在发火前离开房间。

    路过的客厅也空荡一片,父亲和秦晏不知去了哪。

    身后传来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蹬蹬蹬声,白草回头看见裴欣兰正下楼,她不想再听念经,二话不说出门。

    夜晚宁静无风,白草裹紧身上的外套,漫无目的地前进。路灯散发的光线明亮耀眼,清楚地照亮脚下的每一寸地,还有路边小邵姐教她认过的垃圾桶。

    圆头的铁锹在路灯下闪着光,平薄的锄刃横装在木棍上,白草屏住呼吸三两步跑到垃圾桶边上,伸头看见里面装着各种农具。

    大如十字的镐头,三分股的叉,小似收禾穗的掐刀、割茎杆的镰刀,连手锄磨刀石这些都在。

    白草心疼的挨个拿出来放在脚边,农具入手冰凉光滑,明显是用好铁打的,真不知道是哪个败家子扔的。

    正念叨,道路转角处有人拉着带轮子的小板车朝她走来,上面放着铡刀和铁犁。

    韩天磊自然也看到垃圾桶边站的人,没等走到跟前,屁股后面就传来叫骂声。

    “你这个不孝子!那是你爹的命根子,你怎么敢说丢就丢,怎么不把自己塞垃圾桶里一起扔了。”

    他被骂得头皮发紧,赶紧拽着小板车求助到现场唯二的人面前。

    “你好,能不能麻烦你帮个忙,一会有人来,就说这些农具是我送给你……”

    “韩天磊!你个龟儿子给老子过来。”

    老人一步三喘,追上后用没扎针的那只手打在韩天磊的身上,年轻妇人跟在后面高举输液瓶,年长妇人则扶着人不断劝,“儿子为你好。”

    “好个屁!他偷偷把老子的宝贝疙瘩给扔了,摆明是想气死我!”

    那巴掌打在身上轻飘飘的,韩天磊也不躲,嘴上却不饶人,“我趁你还活着,早点给你宝贝疙瘩找下家,省得放家里生锈。”他侧过身子示意自家老爹看过去,“种地的行家,不埋没你的宝贝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