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看了看,说:“好像是快递公司的一个快递员,是负责他们那个片区的,固定的快递员送快递来联系他也是有可能的。”
“那他买东西买得挺多的嘛,隔几天就要收一次快递......”贺见真一顿。
不对。就算购物的次数频繁,但是不可能所有快递都由一个快递公司来送,既然是不同的快递公司,那就应该是不同的快递员。怎么可能只联系一个快递员呢?除非他联系快递员不是为了收快递。
刑警几乎同一时间意识到了症结:“我明白了,之前还没来得及查到这一块,接下来我们会去查查和他联络频繁的快递员和外卖员。”
“为了谨慎,背后的这个“内部人士”很可能不是直接联系的曹隽,而是通过快递或者其他中转的途径进行联系,以此避免留下可查找的证据。所以,得先找到中转的这个人,才能往后面摸。”贺见真很肯定。
刑警头都大了:“反侦察手段还挺多样的。”
贺见真的想法更悲观:“他们不可能一开始就通过中转的方式传递信息,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从头到尾通过别人来转达?至少最开始要直接联系一次。要么见面,至少也要电话。但我们只能查到六个月内的记录,也就是说,坠机杀人的谋划在半年前就开始了,而且至少是半年,很大可能整个策划的时间比半年更长。”
换句话说,飞机失事谋杀案布局已久。
而且谋划人心思深刻,刻意安排繁琐的信息传递渠道,联络低调的旧人,事情做得滴水不漏,确保谋杀计划成功。
这样细想是很恐怖的。说明犯人不是冲动犯罪,也不像是曹隽在日记里写的那样是只是为了报复社会——报复社会型的凶手很大一部分是临时起意,而且挑选的受害者大部分也是随机的,而这起案子很明显不是。这样蓄意的、理智的、经过精细构思的故意杀人,如果说里面没有些累积的私人的情绪,傻子都不会相信。
“曹隽说他是为了报复社会可能只是想让案子顺利结束在他这个地方。抓到凶手了,动机也明确了,犯人也死了,这个案子就可以结案了。”唐礼涛插话进来:“他不希望我们继续查下去,他不想让人查到他背后的人。”
“有没有可能他受到胁迫?有人以他的把柄或者他的家人来威胁他?所以对方就希望事情烂在他这儿。”贺见真提出一种观点。
唐礼涛分析:“他这个人可拿捏的地方恐怕不多,清贫、专业、安分,家里也没有哪位成员有重大疾病或者灾祸。”
“但如果威胁他家人的性命呢?”贺见真担心。
刑警的观点不一样:“我倒觉得曹隽是自愿的。”
两人听着他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