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见真情绪逐渐稳定平静,只是心酸得很,回了家也不说话,只顾埋头做事情,给人放洗澡水收拾行李,转头惦记着老男人在里面吃不好又去叫外卖,唐礼涛看他手上停不下来活看得心疼,强拉着他在饭桌前喝粥。
贺总经理吃饭吃得也心不在焉,嘴皮子被烫着吓一跳,嘶嘶出气。
唐礼涛发笑,去给他擦嘴角:“想什么呢?吃饭的时候要专心。”
贺见真把嘴一扁,放下勺子,可怜兮兮地看他。
老男人不忍心了,坐到他身边抱着他:“这几天是辛苦你了,我又没办法跟着你,只能让你带着陈希忙前忙后。反正现在没事了,咱们休息两天好不好?哪儿都不去了,就呆在家里,也陪陪孩子。”
贺见真趴在他怀里,闷闷的:“我就是替他不值得。”他指的是祝力:“他要是对我不那么好,我还不觉得……杀了那么多人,造了那么多孽,到头来还说什么从头到尾只没害我、为我想、为我尽心……我哪里敢要这种福气……”
“你是值得的,真真。”唐礼涛揉着他的后脑勺。
贺见真转过脸来,用鼻头蹭着他的鼻头,极轻柔地接了个吻,两只眼睛是迷迷蒙蒙的:“你还在就好,我也只有你了。”
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唐礼涛只能感叹是欠了他的,低下头接过他的嘴唇深吻。这下子饭是肯定吃不成了的,没在饭桌上就闹起来已经算是克制了。
两个人分开了一个多星期,怕被人抓到露相,中间一点联络都没有,除了中途去探望那次就真的再没有消息。唐礼涛自己在里头也想得抓心挠肝,这时候把人抱起来恨不得往身体里揉。
幸好孩子不在家,两个大人闹也就闹了。贺见真难得特别沉迷,兴致又高,缠上来反复地要,完了还不让人出去,深怕没在自己这儿就会弄丢了似的。唐礼涛也依着他,近五十岁的人这样没有节制也顾不上荒唐不荒唐。
贺彤回家的时候只见到他唐伯伯在客厅收拾碗筷。
“爸爸呢?”她来帮忙,把碗筷拿到厨房洗刷。
唐礼涛为她的懂事感到欣慰:“他睡了,这几天多陪陪你爸爸,他心情不好。你在他身边他会高兴一点的。”
贺彤似懂非懂:“什么事儿您都没辙?”
唐礼涛笑着摸她的头:“你是他的女儿,你陪着他不一样的。”
正好这几天贺彤要去学校报到。暑假已经进入了尾声,学校准备开学,贺彤进入六年级。明年要小升初,六年级的都要提前一个星期回学校搬教室和开家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