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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会又是你编的吧?”我将信将疑,荆年会编故事这点,我早已见识过。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话,母猫走到小猫面前,温柔舔净它的毛发,小猫停止颤抖,在安抚中平静下来。

    然而下一秒,母猫猝然咬住小猫的喉管,尖齿扎入皮肉,顿时血如泉涌,已然发不出任何声音,即将结束它短暂而卑微的生命。

    荆年没再看,淡淡道:“故事就讲到这里吧,一会儿把死猫清理了。”

    我从超出理解的震惊中回过神,拍打窗户发出巨响,本就神经质的母猫被惊得放下小猫跑远了。我连忙将小猫捡起,它还残余半口气,眼皮都动不了。

    我将丹药碾成粉末就水给它服下,才稳住气息,又马不停蹄给它上药包扎。

    荆年看着我忙前忙后,仍然要说风凉话:“你救它也是浪费药材,本就是山野里的畜牲,连母亲都丢下它了,就算救回来也活不下去。”

    “我把它带回去。”

    “是么?戚师兄真是心善。”他说道。

    “不,只是被设定成这样。”

    我的善行并非来自品德,也不像人类一样有宠物的陪伴需求,只是设定了收到存活生命的求救讯号便要带回去的程序。

    “就像我对你说过的,我的工作是捡垃圾。”

    活的死的,万物都是垃圾。

    荆年这次没有取笑我的所谓设定,他面无表情去沐浴了。

    我脱下外袍当临时的窝,安顿幼猫睡下,发现血渍不慎染到了炼丹房的通行令牌上,碧玉好像变成了血玉,怪异得很。不弄干净的话,明天长老定会说我有辱斯文。

    我这厢忙碌,他那边水声潺潺,二人共处一室,各怀心事,互不打扰。

    这种微妙的平衡没持续多久,由荆年打破。

    他说:“帮我把换洗的衣服拿来。”

    我正看着顽固的污痕犯难,只恨自己未习得净物的法术,佯装没听见荆年的使唤。

    “怎么?演过一次少爷,就做不得伺候人的事了?”

    寄人篱下,身不由己,我只得放下手里的活,进去给他送衣物。

    水雾氤氲里,我看到荆年背上几乎没了鞭痕,但对应心口的位置,却有一道极深的陈年疤痕,可以判断为穿刺伤,位置是致命的,算算年纪,他难以活下来,

    我想起方才那只中箭的幼猫,和弃它而去的母亲,难道这其中,不仅仅是一个故事吗?

    荆年听到动静,徐徐回头,他倚靠在浴桶里,双目半阖,缱绻之态同样摄人心魄。

    我脑海里的猜想顿时烟消云散,不禁走近,认真端详:“你很好看。”

    作为仿生人,面容是大数据分析下最符合当代审美的平均脸,虽算是赏心悦目,但拢共只有几套模板,太过枯燥。若能采集些优质的面部数据,也许能在下个版本做出改进。

    荆年聪慧,他善于利用任何东西,当然明白自己的优势,因此只是淡淡挑眉,讥讽道:“你发什么痴?还不出去,是要看我更衣不成?”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