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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她又是如何害死那么多人的?”

    “俗话说医者不自医,倘若医者也病了,不再能救人,那么病死者不就是她害死的么?”

    “这谁定的鬼逻辑?救活了是活菩萨,救不活就是女魔头?”

    “谁定的?大概是上天吧,上天选中了她当救世主。”荆年笑得讽刺,他扬起手臂,指着沙丘最顶端道,“你看那是什么。”

    因天色暗沉,乌云涌动,方才不觉异样,现下才意识到,那翻滚不息的并不是云层,而是无数黑浊魔气。

    “自开天辟地以来,魔域就与人域相通,魔气流入大地,则化为野瘴,蛊人心智,噬人体肤。有上仙悯之,遂坠入凡尘,以身净瘴,夜以继日,终噬魂销骨,堕入轮回。其弟子遵从遗嘱,世代驻守两域交界处,逐渐发扬成宗门,名曰五蕴。并寻得上仙转世者,延续使命。”

    “最后一位转世者,也就是上任蚀艮峰峰主,她的血,还能治好所有瘟疫,包括夜息。”

    荆年看着骷髅女人黑洞洞的眼眶,隔空用指尖在她面颊上轻抚,目光很复杂,渴望中掺杂着几分恨意。“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她是我的母亲。”

    难怪荆年对夜息免疫,还救了我。

    他是幸运的。

    也是不幸的。

    普通人家的孩子尚且能在母亲怀里撒娇,而对荆年而言,母亲是两个不能说出口的禁忌字眼。

    毕竟没人能料到救世主会跌下神坛,沦为受火刑的罪人。

    只是宣长老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尚未可知。

    荆年定了定神,对我致歉道:“对不起,只顾着自己说了,我答应过要让你亲眼所见。”

    说罢,他又从乾坤袋里取出样物事。

    是一副彩绘面具,形似鸟。

    “此乃渡业宫赠予大会胜者的法器:傩面,共十二副,对应十二兽,可驱疫辟邪,这副是伯奇,专司吞食梦魇,我想通过它,从徐锦的梦里重现当年的事。”

    原来这才是荆年执着于赢的原因。

    他好像什么也没变,还是那个执意走进火光里的少年。

    我不禁问道:“荆年,你具体多大了?”

    “月底满十六,诞辰和祭典同一天。”荆年好似想起了什么,“正好当日有庙会,我本打算和师兄一起去的。”

    他语气稍稍放松了些,问:“师兄的岁数呢?诞辰又是哪一日?”

    仿生人自然不过生日,且因年代久远、版本更迭,印着生产日期的标签早就遗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