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利的叫声听上去甚至有几分凄厉。
虐猫?
他眉头微微皱起,看着纸箱前黑色衣服的男生远远看过带着几分凶神恶煞,似乎是为了泄愤一般,抬脚踹了踹那堆破纸箱。
回想起先前疯狂窜逃猫咪发出的凄厉叫声,殷缙神色带着点冷淡将水壶放在阳台上,听着电话那头的人继续道:“听他们说你住那破地方,还是跟别人一起合租?”
“殷缙,那种地方的人,你没接触过,鱼龙混杂的,何必要给自己找那么多苦头吃?”
轮椅上的男人神色不变,简单地敷衍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刚挂断电话,就听到铁门咯吱开锁的声音。
外头的吴楚拧开了咯吱作响的防盗门,拎着一个塑料袋走了进去。
整个屋子狭窄得压抑,客厅亮了一盏灯,屋内摆设老旧,一扇小小的纱窗刮进闷热的风,窗台上有株吊篮,花盆旁挂着小水壶。
窗台前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背对着吴楚,背脊挺直优雅,另一只手松松搭在轮椅扶手上,指骨懒懒敲着轮椅的扶手。
男人周身气质与周围破旧的摆设格格不入,仿佛像是某种昂贵的名画强行摆放了进来,突兀得厉害。
似乎是听到什么动静,男人微微偏头,看到额头上绑着绷带的男生连瞥都没有瞥他一眼,径直走进了右边的房间。
男人抬眼,望着径直走进自己房间的男生,再望向整个狭窄逼仄的客厅,他轻轻啧了一声。
当初这房东为了多赚钱,硬生生在这破房子租里多塞了一个人。
本来殷缙浑身上下就有着不少挑剔的毛病,强忍着住在这样破旧的居民楼就已经够让他烦躁了。
多塞一个人,更加令人烦躁。
不过好在这个年纪小的租客安静,不爱说话,每天早出晚归。
就是刚来的那天,看上去跟个野狗似的。
衣服又皱又瘪,跟水泡发了又晒干一样,浑身上下都看起来土不拉几的,头发潦草凌乱,看着年纪不大,浑身青青紫紫,活脱脱像是刚从校门口刚打完群架的小男生。
一抬眼望向他时,浑身都像野狗一样带着点警惕。
先斩后奏的房东催促着两人赶紧在合同上签名按手印,殷缙从小男生手里接过合同,余光瞥见上头男生那歪歪扭扭的名字时,眉头微不可察地一动。
那潦草的两个字,已经直接突破丑的极限了。
能认出来是两个字都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签完字,那小男生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平时就跟掐了点一样,能不出现在殷缙面前,就绝对不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