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屋子里是劈里啪啦雨声,潮湿微凉的雨水汽从窗门上密密麻麻地钻了进来,像是裹住了心脏地某一块。
萍水相逢?
男人嗤笑着弹了弹烟灰,眸子深了一点。
萍水相逢个屁。
他倒要留在这继续看着吴楚的小白花到底有多白,多干净。
才能让吴楚那么神魂颠倒。
他以前不是什么善茬,也对街边捡回一只浑身湿漉漉满是警惕的丧家犬没兴趣。
但现在客厅里头的冰箱下层冻着骨头,是吴楚明天要熬给他喝,洗衣机里头还放着他新买给吴楚的衣服,是他给吴楚搅坏的内裤赔礼。
浑身土里土气的男生每次都皱着眉头很凶说不穿,因为不好看,但是有时候只要他哄一下,男生就会面无表情接过去闷头换上。
他以前是没有兴趣,但现在忽然来了兴趣。
男人将烟掐了,拨了个电话给自己的老友,只说了几句话,就听到电话那头的老友拔高音量道:“不回了?!”
“酒我都给你存好了,你跟我说不回了?!”
殷缙将手机拉远了一点,带着点懒洋洋道:“嗯,先不回了。”
老友咂舌郁闷道:“那破地方,你说不回就不回?”
“你忍得了?”
“你跟跟我说实话,为什么不回?”
殷缙抬眼望向泛黄的窗槽,唇动了动,好一会才心不在焉道:“我怕养在这的吊兰被养死。”
老友沉默了一下,然后破口大骂道:“你就骗鬼吧。什么破吊兰,你带走不行?”
殷缙敷衍道:“这吊兰不愿走。”
“挪了地他就跟你闹。”
“而且这破吊兰还不是我的。”
电话那头的老友咬牙切齿道:“编,你就继续编,老子活了八辈子,都还没见过让你养什么吊兰。”
殷缙气定神闲道:“以前不养,现在养不行?”
老友冷笑了一声,把电话给挂了,在包厢中对着其他几个老友挑眉道:“殷缙那狗东西说不回来了,在外头养了个小吊兰,被迷得不要不要的。”
包厢中乍然起了哄闹声,他们几个都知道殷缙的性子,哄笑着问那老友小吊兰的消息,那老友啧啧了几声,煞有其事道:“你们自个问他去,我在电话里头什么都问不出。”
几个老友对视了几下,挑眉道:“我记得他现在住在的那个地方是郊区?”
“抽个空去见见他的小吊兰?”
包厢几个男人心照不宣兴致勃勃地点了点头,愉悦地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