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楚欲哭无泪中,格外精神的小吴楚开心得不得了。
于是蹭地一下兴致勃勃地站了起来。
浴室刹时间就变成了一片寂静,殷缙愣了一下,他喉咙动了动,若无其事道:“要帮忙吗?”
几分钟后,站在浴室门口的男人抬手将散落在眉骨上的潮湿黑发向后抓去,露出深刻眉眼,他嗓音带着点懒散和哑朝着浴室里面的人道:“真的不要帮忙吗?”
浴室里头没动静,殷缙靠在门外,慢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他低头对着也开始蠢蠢欲动的小殷缙自顾自道:“老实一点。”
再闹腾都没用,又不是像里头那个一样,精神了还有人上赶着哄着帮着解决。
只可惜人家不要。
浴室中的吴楚似乎已经崩溃到了麻木,像是被一个巨大的冲击刺激到了,一边在雾气缭绕中一边神情麻木处理小吴楚。
他一边处理一边浑浑噩噩想着,完了,他真的好像一直在觊觎窝边草。
谁他妈正常人会对自己好兄弟竖机儿?
竖中指还差不多。
吴楚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对劲,最可怕的是,最后他是想着男人顶着那张禁欲的脸,冷白的指尖一寸一寸地抚摸他背脊出来的,
想到这里,吴楚又崩溃了。
哪怕吴楚告诉自己,年轻人火气足容易兴奋冲动,但是想了一下,他更加悲伤了。
谁他妈正常人会对着自己朋友冲动?
就像是从前沈秋泽在他面前一般,沈秋泽坦坦白白地跟他说,他对他是有欲望,没欲望干不出整天想着扒他衣服那档事,吴楚才开始正视起沈秋泽的喜欢,并开始将沈秋泽的喜欢当成一回事。
他就像是某种雄性兽类,在感情方面莽撞直率到有些固执,哪怕沈秋泽在他面前缠缠绵绵,眼神缱绻地说一千遍一万遍喜欢他,也不敌他在他面前吉儿梆硬一次冲击力来得大。
他相信眼神可以伪装和话语可以骗人,但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不会,它忠实地服从大脑的欲望,会忠实地告诉他欲望的源头是谁。
但如今,因为太过于忠实,让吴楚一下子绝望了。
怪不得那时候他在车里会听到殷缙喜欢男生后,会不敢跟殷缙对视,甚至撕暖宝宝的时候还撕到了腿软,还在之后暗戳戳地去打听殷缙喜欢的男生类型,
雾气蒸腾潮湿的浴室中,弓着背的男生将脸埋在毛巾中,紧绷着的背脊线泛着红,大腿内侧肌肉也紧紧绷着,在一片窒息般潮热黑暗中,他胸膛起伏了几下,指尖有些颤。
他想着殷缙跟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想着殷缙风尘仆仆披着满身风雪赶过来跟他说一声恭喜第一名,想着那个一向克制冷静的男人哑着嗓子跟他说他在急救室外时会崩溃……
吴楚将毛巾丢在大腿上,靠在椅背上仰着头,双眸没有焦距地顶着天花板的,胸膛还有轻微的起伏,他喉咙动了动,心脏剧烈跳动着,像是随时随地要从胸膛中跳出来。
半响后,吴楚闭上眼,将毛巾重新丢在脸庞上喃喃道:“完了……”
这玩意不能想,越想越像是崩塌的雪山,连绵不断地接二连三地坍塌下来,野蛮地将理智统统给包裹中,让脑海中机械地重复从前相处的每一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