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纵然是这样看起来可笑,褚萼依旧像是不在乎,慌得浑身发抖厉声:“我说还给我!”
吴楚没还给他,只抬眼望着他道:“还给你?”
他举起信平静道:““你以为你死了,每年寄一封信给我,我就能以为你没死?”
褚萼扶着病床,抬头死死盯着他,双眼赤红不说话。
吴楚将手头上的那封信拆开,信上只有短短几行字,除了安好就是给他汇报病情的进展。
为了更加逼真,还在最后两行中强调了一旦他病好后就会回国来见他。
吴楚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他看到结尾,嗤笑了几下,抬头对着褚萼道:“还搞得挺真。”
“你他妈那时候都化成灰了,还想回来找我?”
褚萼像是一头被骤然撕裂开伤口的野兽,赤红着眼道:“不关你的事!”
他像是困兽一般道:“这是我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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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诸鄂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着,整个人就像是被逼到绝境无处可走的困兽一字一顿道:“把信给我,然后出去。”
他神情看上去实在是恐怖,深深凹陷的惨白脸庞带着阴鸷,喘出的粗气跟破风箱没什么两样。
仿佛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那个他想见想得都快疯了的人,也不是令他偏执到病态魔怔的人。
可吴楚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神情漠然地望着他。
褚萼颈脖的青筋爆得越发明显,瘦骨嶙峋的手压不住颤抖痉挛起来,他就这样穿着病服,站都站不稳,只能带着点跛在吴楚面前。
那是为了手术不得不停了药后的应激反应。
他控制不了自己那宛如破风箱一样的粗气,控制不了自己那痉挛起来可怖的手,更控制不了自己那跛得可笑的步子。
他只能在吴楚面前拖着这一具令人难堪到恨不得死去的病躯。
死寂的病房中有了一点动静,吴楚望着褚萼,望着他瘦骨嶙峋手腕上缠着一根红线,红线下头缀着佛牌,那枚佛牌正深深勒着他掌心。
吴楚只盯着他,神色冷淡道:“走可以,把佛牌给我。”
“反正它跟着个死人也没什么用。”
褚萼双目越来越赤红,他近乎是踉跄着后退几步,将佛牌死死护住在身后道:“佛牌是我的。”
可他忘记了,这时候褚家的那些人全部都不在病房中,而唯一在病房中那个人,不会像褚家人一样对他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