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膀在不停颤动时不时倒吸一口气。
“好。”穆长闲生出一点愧疚替他擦去唇角血痕,没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变得宠溺起来:“你先别动,把嘴巴闭上,给你疗伤呢。”
柳秋安依言住了口,一个红塞白瓷瓶轱轮轱轮滚了过来,他抬眸看去,只看到秦晟墨袖一角在门扇后一掠而过,复而将目光移到那光溜溜的小瓷瓶上,紧张地问穆长闲:“是不是毒药?”
穆长闲伸手拿起它拔开红塞倒出一颗圆润的药丸,好笑道:“怎可能,秦晟不会对你用毒。”
柳秋安表示怀疑:“你肯定?”眼睛转了转恍然大悟看向穆长闲:“难道是因为我是你的人?”见穆长闲怔然,又不要命地凑近调侃,二人鼻尖差点相碰,穆长闲不躲不避掰开他的嘴,将药丸塞进去。由衷希望这是个哑药。
药丸入口即化,柳秋安措不及防连吐的机会都没有,味道又苦又涩,他徒劳地伸出舌头指望能减少一点难闻味道,大着舌头道:“他是不是好龙阳,看到你对我这般关照,所以吃味了?”
穆长闲这才发觉,自己对这个魔教教主好过头,可看向本人,现在这副吐着舌头眼巴巴的小奶狗模样,又觉得要是不管他,他怕是早被人绑走了。想到这,觉得自己的行为合情合理,移开放在柳秋安身上的视线。
“胡思乱想,先去沐浴再上药。”
柳秋安这就不干了,双手扒着穆长闲的脖子,哀嚎道:“你要我怎么去沐浴,我会淹死的!”说着,晃了晃自己受伤的脚,强调自己现在的惨状。
穆长闲别无他法,叹气道:“怎么?要我帮你?”
“不然呢?”柳秋安天真地眨眨眼,觉得这是理所应当,最正常不过了。
“……”穆长闲想晃晃他的脑袋,听一听到底有没有水声。他扒下柳秋安的手,温和道:“……来人。”
就在柳秋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门扇突然被打开,小厮们鱼贯而入七手八脚把他架起来抬走了。“穆!长!闲!”
柳秋安不甘心地仰天大喊,整个风雨楼似乎都抖了三抖。
而当事人充耳不闻,慢慢整理着托盘里散开的绷带又扶正翻倒的矮桌,这时,秦晟的影卫进来抱拳道“穆少侠,楼主有请。”
“好。”穆长闲应了声,刚好问问他为何三番五次地试探柳秋安,莫非是知道了什么?
方才的影卫早已回去复命,他轻车熟路地走在曲折的走廊上,迎面跑来一个落汤鸡似的小厮,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回事?”
“穆公子!那位公子他、他在水里不见了!”
“什么?”
穆长闲快步到净室,推开门绕过屏风看到几个小厮跪在浴池旁。
“柳秋安?”他扫了眼波澜不起的水面,眼尖地发现一缕漂浮的血迹,连忙附身查看,脑袋里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