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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秋安回头一望,却先望进穆长闲的背影,穆长闲还未来得及抽剑,堪堪用剑鞘挡住一名身着黑甲闭着眼睛的男人的长剑。

    柳秋安眨眨眼,连忙钻进车厢,在车帘后露出一颗脑袋,假装哭诉道:“我又没非礼!人家就是想递个情笺嘛!!不可以嘛!!”

    穆长闲闻言,心里一阵焦躁,周身内力爆涨,毫无预兆的气流将夜光掀飞出去。

    夜光从地上爬起来,正欲在上前,月初及时抬手阻止住他,道:“退下。”

    柳秋安看呆了,夜光闻言顿了顿,便消无声息地躬身退下。柳秋安见穆长闲动了动脚,似要追上去,连忙嚎道:“冷静!”

    而穆长闲已经跳下车,闻言,回过头。柳秋安对上穆长闲的眼睛,不禁将脑袋缩回一点。

    穆长闲见他没有了下文,兀自附身在地上捡起方才从身上掉落的翡翠葛,垂眸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损坏后,动作轻柔地将它放回袖袋里。这才回到车上,马车得以重新向前行驶。

    好在他们已经驶出了喧杂的地带,除了他们没有人看见这一幕。

    月初扫了眼手中的‘情笺’若有所思,而后抬头歉意道:“那位是在下的影卫,他许是误判这位公子对我不利,实在是冒犯了,还望见谅。”说完,看向一边的柳秋安。

    柳秋安正冲月初一顿呲牙咧嘴,见被发现,连忙放下车帘躲进车厢里。

    月初笑了笑,对穆长闲问道:“那位公子真是有趣,不知他高姓大名?”

    穆长闲道:“王二狗。”

    月初以为自己听错,不解道:“嗯?”

    穆长闲耐心地重复道:“王二狗。”

    月初愣了一会儿,直到旁边驶来一架马车,车帘是淡蓝的绉纱,车身雕着龙头鱼身的螭吻图腾。月初失笑着拱手告辞,起身后跃,衣袂飘飘犹如飞燕,轻盈落在那架马车上,侍从喝驾一声调转车头进了前方分叉开的另一条路。

    柳秋安钻出来,控诉道:“我听见了!你说我叫王二狗!”

    穆长闲不语,任他劈哩叭啦在耳边控诉,紧抿嘴角,张了张口,又张了张口,来回三四遍,才问道:“那当真是……情笺?”

    “……”月初坐在车内,盯着手中布满墨字的信纸,姿态优雅,半阖的眼睫在微微颤动。

    这封‘情笺’上写着他如何设计让穆长闲不得不参加螭吻会,以及王莽等人被他尸首分离后,各个部位肢体被抛在乱葬岗的精确位置,还写着如果东窗事发准备好的天衣无缝的说辞。而信的落款处还不正经地画着一个吐舌头的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