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闲失了视觉,听觉便愈加灵敏了,他清楚听到那声如游丝般的喘息,腹下一热,发觉自己在干什么后,羞愧地撇过头,却将那撩人的水声听得更加清楚。
柳秋安撩起清水自肌肤上滑落到水面上,撞碎一面明镜,他垂首看了眼水里的倒影,捂住双颊身子沉下,淹没了下巴。
这次为何会出现这讨人厌的图腾?难道是离幽州愈近的缘故?
五年了,那只母蛊还没死么?东方昀说蛊虫寿命最多也就四年,他是苗疆蛊术传人,来到中原创立千蛊教,在被唤为魔教之前,在中原武林也有一席之地,他总不会是胡扯骗我。
眼前雾气蔼蔼,柳秋安的眼神忽而变得锐利坚韧。
——事到如今岂有退缩之理?
他翻身趴在桶沿上,颊肉贴着小臂,不经意间看到地上的玉簪,眼神又柔和下来,朝它伸出手运起内力将其吸入手心握住。
这是从穆长闲衣裳内发现的,因为要帮他擦身体,就顺便帮他连带着钱袋一起收了起来,当时想着等他醒了再物归原主,可等他醒了柳秋安早就忘了有这一回事,好在看到这支玉簪,不然钱袋内的东西也要被他当成自己的东西,像之前从右护法身上抢来的银两一样挥霍掉了,虽然已经挥霍了。
柳秋安弱弱地小声道:“……也就花了一点点。”
玉簪在他指间来回转着,柳秋安心道:“他平日带过这玉簪么?我怎么没有印象?莫非是买来送人的?……那是送给谁的呢?”
我好像对他说过发簪是送给心仪之人……
思到此处,柳秋安脑内闪过灵光,仰长脖子唤道:“穆长闲!”
好在这个客栈的房间不大,也用不着喊得太大声。
不过,穆长闲难得反应慢半拍地应道:“……我在,何事?
“这玉簪是给我的吗!”柳秋安没在意他的异常,颇为自恋地问道,反正他从来就没脸没皮的。
堂堂江湖世家之首的柳氏,怎么就出了他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人,柳秋安在心里腹诽自己,笑得合不拢嘴。
半天都没回应,柳秋安收敛了笑意,轻咳一声,又唤道:“喂?到底是不是啊?”
“是。”这次,穆长闲毫不犹豫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