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秋安最终放了他一马,抱臂坐在他左侧的长木凳儿上。
右护法一会儿揉揉右耳一会儿揉揉左耳,看着自家教主,小心翼翼开口问道:“教主,这图腾又出现了,可是遇见慎诗之了?!属下这就通知长老!”
“并未。”柳秋安对此事不欲多言,只是淡淡的撂下一句,便转移话题道:“我交代你的事情,可有进展了?”
右护法仍是一脸忧色,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从衣襟内抽出一封信,双手递过去,信封的封口已被割开:
“这是蝎手孙常的来信,上面汇报了慎诗之近来的行踪。”
柳秋安边接过抽出信纸,边惊讶道:“哦?原来蝎手还有名字啊?”
“教主……您跟着穆少侠那么久!关注的事情能不能变得正常点!”
“扯他干什么?……他就很正常吗!?”
“是比您正……”
“嗯?”柳秋安抬眸看向他。
右护法把话在嘴里转了个弯,咳嗽了声,正了正衣襟道:“自桃镇一别,属下便遵从教主您的指令,回魔教让小左选取影卫去参加螭吻会。之后属下就去寻找慎周的行踪,一路寻到云滇地界,数日无所收获,擅作主张去拜托了教主您的故人,容文胥公子跟凌崖阁阁主沈召,这才寻到慎周的蛛丝马迹,原来他在云滇只待了几日又返回幽州了……”
柳秋安将信纸上的内容看了一遍,“你可打探到慎周是何日来到云滇又是何时离开?”
“约莫上月甘一,白露时分头一天离开。”
“原来是这样。”柳秋安呢喃。
右护法不明白教主为什么要问这个,疑惑地摸了摸后脑勺:“教主可有发现?”
“你看这封信所写——慎诗之也是先去了云滇并且返回幽州。”柳秋安把信纸铺在桌上摊平,纤长的食指在字墨上点了点:“若你所言无误,慎周每次都比慎诗之晚两天才到。”
这家酒铺只有一层,夜半三更,能清楚听到屋外的蝉鸣不休,突然乍响的犬吠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远去歇止。
屋内,烛火毫不留情地燃烧着烛芯,偶尔会发出苟延残喘的轻响,柳秋安特意压低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色里犹显突兀:
“他明显实在打探慎诗之的行踪。身为幽州慎氏的股肱腹心,为何跟踪自家的七公子?他必定是撞见了什么能让他起疑的事情或者更坏是……他是从慎氏里逃出来的……可他既然逃出来了又为什么要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跟踪慎诗之?还要光明正大地报名螭吻会?”
柳秋安故意抛出疑问,好端端的惬意氛围,被自家教主搞得诡异非常,右护法紧张地朝自家教主凑近了些,咽了咽口水:“为什么?”
“也许到了水泽城,也许等有人赢得螭吻会头筹,真相将会随着噩梦一起出现。”柳秋安眯起一双含笑的桃花眼,眸光流转,看起来极其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