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秋安来到三楼,发现这层与二楼对比强烈,不仅房内无人,连个小厮都没有。他隐息来到方才影卫所说的房间前,还没贴上耳朵听个墙角,就先听到门栓翻动的声音,柳秋安暗道声倒霉!忙不迭运起轻功向后退,眼见两个门板就要分开,自己就要暴露在人前,他反身藏于一间厢房里。
柳秋安掩上门,呼了一口气,又不禁疑惑自己为什么要躲?!我不是来‘探望’秦晟的吗!?
他正懊恼着,耳边突然传来几声交谈,
“父亲,我……”
“进去再谈。”
柳秋安朝天翻了个白眼,有什么事非要进屋谈吗?!
微风轻轻拂过,花几上的白牡丹,微微颤动。一位身着玄裳的年轻男子推开房门,首先让他身旁的年长者进去,自己才跨入门坎,反身轻轻关上门。
行动间,纹在玄裳上的应龙纹蜿蜒游动。
柳秋安躲在窗外,踩着向上翘起飞檐,这时有人来关窗棂,柳秋安翻身来到飞檐的另一面,窗棂合上的声音落下,他又悄无声息地翻回去,侧耳贴在墙面上。
“父亲,阿晟他自幼就惧火,怎么会自己设计这一出?您也看到他确实伤及了心脉,……”
“闭嘴!”
随着一记响亮的巴掌,秦枫涯还未说完的话,化为一声闷哼。柳秋安不禁抖了抖身子,心中啧啧道:“这一掌下去,会被打成猪头的吧!?”
屋内二人沉默了一会儿,一声沧桑的叹息打破僵局,柳秋安卯足了劲才听到些许低语。
“枫涯啊……此番你五弟出事,至今下落不明,竟连风雨楼……”
“父亲……您是怀疑阿晟……不可能!”
“这风雨楼本该由你接掌……!”
“……父亲”
秦家主似冷哼了一声:“这野种狼子野心,昭……。而你……优柔寡断……,如何成为家主?……正好趁你五弟失踪一事……”
声音愈来愈低下去,柳秋安再也听不见什么了,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暗自腹诽:“什么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分明是你这臭老头做了亏心事,心里有鬼……”
好一会儿,屋内再次传来一声叹息,随后是门板被打开又合上的声音。
走了?
虽是这么想,柳秋安还是选择再等一会儿,保险一点。
他双手托着腮帮子,仰头看着天边的云从一边慢吞吞地飘向另一边,开始漫无天际地想——等穆长闲醒过来,我该怎么跟他解释,他肯定不会相信我糊弄秦眠的那些蠢话的。
要是让他知道……咦!
柳秋安不敢想象,连忙起身,收回心神。
“秋公子!?”
猛然有人呼唤他,柳秋安一惊,向下看去。
秦眠朝他招手:“你在哪里干什么呀?!”